正逢金秋、天氣卻沉悶的出奇,隻聽一鑼震天,冠蓋斯華。陽光透過華麗的窗幔傾灑在一襲紅衣女子身上,附著一層淡薄的暖黃光暈,朦朦朧朧,說不出的真實美感。“彌兒,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染苓淺淺的蹙眉道。“外麵的喜樂之聲?小姐莫非真的決定要那麼做了?小姐想清楚了,這一嫁便是回不了頭了”那名為彌兒的丫頭話說到最後便已經成了低低的啜泣之聲。“好生生的做什麼哭,快把淚掩了去,莫讓別人瞧見笑話了去”染苓懶懶的從榻上起身,那火紅的嫁衣隨著動作搖曳隨風撒落了一地。“蓋上蓋頭罷”.........月色斑駁,樹影婆娑,微風輕拂。炮竹之聲摻雜著恭賀道喜的喧囂卻是有些讓人心頭不安。嘈雜之中隻見兩個芊芊女子款款而來,同是身著一襲綠衣,隨著腳步的走動裙擺搖曳的極富規律。綠衣飄逸、自是一片盎然,青絲隨波,必是漣漪一片。眉青眸靈鼻秀,嫣然一笑卻是百媚回春,那倆位女子不賀喜也不坐於宴席之中,隻是抬眸看了看在戲台上準備唱戲的戲子,揮了揮手。戲子安靜退去,一女子一躍立於台中,卻是朝著台下宴席的賓客淺淺福了福身子便足點戲台,翩翩旋轉飛躍起舞。另一女子便是一陣沁人心脾的撫琴之聲綿綿不絕的蔓延在整個酒宴之中,空靈潤耳,卻是掃去了眾人心底的些許沉悶。一撫一舞,賓客無不停下動作禁聲側耳傾聽抬眸觀看。一曲盡,兩女子卻是同時立於台前作輯道:“恭賀公子今日成婚。”台下頓時也沸騰了起來,齊齊讓出一條路.喜衣披身,言笑吟吟,劍眉鳳目的容顏,此人正是閑襲。當朝的宰相、今夜的新郎。“閑某在此謝過、殊不知二位是?”兩女子卻是不語話聲還未落下就聽見下麵一片騷動。“這不是天上人間的人嗎?”“是啊、你看她們長的一模一樣”“就是,傳說天上人間的人都是長的一個模樣,你說她們是不是易容了的還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天上人間的人到這裏來是要做什麼?”...............宴席間的議論聲似炸開鍋的螞蟻,上演的越來越是激烈。“公子,我們今天來隻為拿回一樣東西。請公子交出”隻見台上的女子緩緩邁出了步子,似笑非笑的朝閑襲走去,台下卻因為女子的一番話戛然而止了議論。這人不是別人,卻是在台上跳舞的青暖。“不知這位姑娘所指何物?我這府裏的東西卻從未搶過,哪裏來得交出?”閑襲卻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公子說笑了,你們搶與不搶我們卻是不知。今日來隻為"罌粟果"”話間隻見另一女子不知何時已將染苓挾持了出來。“今日是我成婚之日。如若二位姑娘是來祝賀我自是歡迎。如若......是來尋罌粟果。還請速速離開”“笑話、我青寒要拿的東西豈是你說的算。”隻見那名女子卻不似姐姐青暖那般溫柔,卻是冷冷將清伊的嫁衣生生的扯下道“你自己選,是要喜事變喪事、還是交出罌粟果?”“笑話、你以為就憑你們也威脅的了我?”此話一出,染苓卻是笑了,望著五丈之內那個所謂的夫君之人、笑的無力卻又淒涼。嘴裏喃喃的道“是啊,恐怕你們要失望了,我隻是區區一介女流之輩,出生卑微,丞相怎麼受你們的威脅”“知道便好”閑襲卻是簡簡單單的吐出了四個字,拂袖轉身卻是頭也不回的朝外走。青寒卻是早已沒了耐心,左手輕輕的一揮,一個扇形狀的針卻是直直朝染苓各大穴位刺去,染苓應聲傷到在地。“怎麼,難道美人受傷公子也要置之不理”青寒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卻聽見染苓那卻是傳來手腳斷裂的聲音。眾人一驚,一個女子狠毒至此不常見,宰相卻是置之不理,仿佛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這樣冷血無情的丞相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小姐!你怎麼了?”隻見彌兒卻是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抱著染苓,眼淚卻是不停使喚的往下流,手卻是指著閑襲道“公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小姐,當初你娶小姐的時候可是答應......"彌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卻是生生的倒下,倒在了染苓的麵前。閑襲出鞘的劍仍舊滴著血,蹲下了身子盯著對著彌兒慟哭的染苓道“你是不是我妻”這句話卻是說的眾人傻了眼“你是我夫”染苓卻是看著彌兒說“你想要我救你?”“不”“因為、從今以後、你我各不相欠。一刀兩斷。”青寒卻是不耐煩了,突然狠狠道“是該說你們愚昧還是天真、這麼久了,中了舞毒散卻未曾發現。”聽到自己中毒的眾人卻是一片惶恐。好端端的來參加婚禮卻不料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怎叫人不害怕。青寒的話還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裏,眾人就感覺手腳並麻,臉上漸漸一陣灼熱感。青寒對眾人的表現自是傲然於心冷冷指著閑襲道“想要解藥的讓他交出罌粟果”膽小的卻已是跪下驚恐道“宰相啊。你就把罌粟果交出來,舞毒散的毒除了天上人間的人至今是沒有人可以解的。求您救救我們啊!”膽大的卻是抽出了劍指向了閑襲。閑襲不驚也不慌,似是預料了一般。看著青寒和青暖道“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戲台上跳舞又撫琴是在幹什麼?笑話!那你們知是不知,在她的身上卻是下了一層層的毒”眾人又是一驚,誰會想到丞相大人會在自己的夫人的衣物上下毒。染苓聽見這話卻是愣愣的盯著彌兒的屍體不哭也不笑。青暖和青寒的臉立即變的白煞,暗自運功卻是心口一痛,難道這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噬心’。千算萬算卻還是被這老狐狸反咬一口。“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罌粟果不是想要就.......”閑襲話還沒說完卻見青寒惡惡的回旋轉身一掌卻是朝著而染苓去。卻不料青寒掌未到人卻突然騰空飛出幾丈遠滾落在地,帶她飛出的正是一柄紅色利箭。青暖卻是一驚,出手如此快狠不被自己發現的人卻是從未見過的。何況許久都沒有發現有高人埋伏至此。閑襲亦是一驚,宴席之中本就沒有善弓箭之人,更不可能有內力如此深厚的人。“誰傷我妹妹?出來!敢做敢當”青暖卻是竭盡力氣的嘶喊。恍惚間隻見一女子如風而至。“你是誰?為何傷我妹妹?”青暖卻是想探個究竟。隻奈那女子並沒有理會。沒有人看見她怎麼到染苓麵前,也沒有人看見她的速度到底有多快、連容貌都不曾看清。唯一看見的就是一襲似火長裙和離開時所殘留在那裏的一股異香。女子卻是不理會眾人,卻是抱著染苓迅速消失在眾人眼裏。而那股異香正是解藥,隻是事過半月那些人才發現自己活下來的原因所在。正是、紅衣翩翩驚世人。孰不知,來如罌粟去如風、火樹銀花迷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