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紫霧之地,田玉將那卷軸帶出去後,隻三天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晴朗的天空中,除了流雲烈風,便是空空如也,好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存在過一般。
十八日後,蜀山萬峰閣上。
“師弟怎麼還不回來......”一名鶴發童顏的高瘦老者,筆直站立。正是大長老劉毅。
“大師兄已經來這裏等了兩天了。途遠師兄不會有事的。”一位儒雅的中年人關心道。卻是四長老耿巽。
“我的眼皮近來幾天一直在跳。昨日不放心,又以“乾坤算術”補了一卦,乃是大凶之相。”劉毅沒有再說下去。
“師兄......這天數冥冥,變數多生,途遠此去既如此多變,不如我去那北方,補天石出現之地,尋找一番。如何?”耿巽目露擔憂問詢道。
“嗯。”劉毅猶豫了一下,“你的修為高出你途遠師兄許多,由你去,我也還算放心。”
劉毅言語未罷,耿巽已然騰空而起,大袖一拂,一支袖珍寶劍由袖口飛出,一瞬間就化作了一口修長寬大的森然寶劍,渾身放出奪目金光,飄在了耿巽雙腳之下,耿巽一踏,化作一道金色劍芒,倏忽而逝。又一瞬,整個人已然化作星點般大小,消失在雲端天際。
劉毅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
卻說十天之前,凡間,一片茫茫山林之中。
一個年輕的道士,騎著一頭騾子,背後挎著一柄長劍,嘴裏自顧自地吆喝著“駕!駕!”在林間獨自趕路。
此人麵色黝黑,發須更黑,目光炯炯,氣息悠長。頭戴一頂青玉冠,發結一根鎢鐵簪,身穿冷灰粗布道袍,白色綁腿,黑色布鞋。那騾子還是黑的,滴溜溜地慢慢走著,脖子上的鈴兒嘀鈴鈴得響。
眼看天色漸昏,年輕道士卻還是不急不慢的騎驢行走,看樣子一點也不慌。
“這林子中的大蟲倒是挺多,可惜這個月來,都快被我打光了,再殺的話,這山裏的獵戶都得凍死餓死了......”
“難道沒有練手的野獸了嗎,唉,再去其他地方鍛煉吧。”年輕道士麵帶無奈地嘟囔道。
慢慢地走著,一段時間下來,卻也走過了許多路程。
夕陽的餘暉已經隻剩下一條山頭彎曲的紅線,仿佛溢出的茶。
“咦?那是什麼?”道士東張西望中,突然看到左手邊遠處黑漆漆的樹林中,樹木蒼蒼,怪石嶙峋的地方,有一個模糊的黑影,好像躺著一個人。
習武之人,氣長神精,目明耳聰,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一驚之下,這年輕道士也不害怕,當即從驢背上一躍,就躍出兩丈之遠,雙腳落地,再輕輕一點,又飛躍出三丈,此人竟會那江湖中傳說的輕功。看樣子功力匪淺。幾個箭步,人已經站在了那參天古木之間,黑色人影之前。
此時夕陽也完全消弭在遙遠的山後,月亮高掛在黑藍的天空,沒有風,林子寂靜空蕩得很,可以聽見零星的,奇怪的蟲鳴和不知名的獸叫,還有布穀鳥,貓頭鷹的聲音,在空曠無人的山裏回響。
借著冷冷的霜般的月光,年輕道士仔細看去,終於看清了這躺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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