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若影現在的表情比泰冷還要驚恐,雙手顫抖,就差沒給泰冷跪下來了,哀求道:“臭小子,你,你放手好不好?你想怎麼樣,我全都答應你,但請你千萬別傷害到她,算我求求你了。我答應你,馬上就放你和那兩姐妹安全的離開,行不行?”
泰冷看鬼醫倒是真心在乎這女子,幹脆把大柴刀搖搖晃晃的舉到女子臉前問道:“雙紫仙子兩姐妹現在人在何處,是不是你把他們軟禁起來了?說!你要是做出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我今天就毀了這女子,再和你同歸於盡。”
虛若影緊張道:“你,你小心點。雙紫仙子現在都在後山的小屋裏住著,這段時間來我從來沒去打擾過她們,我一心隻喜歡阿雪,說娶她們為妻也隻是逗她們玩的,天地良心我沒做出一丁點出格的事啊。”
泰冷聽到雙紫仙子沒事,放下了大柴刀,又指著阿雪問道:“她是誰?又是怎麼死的?”
虛若影聽到這一愣,帶著幾分淒離的一笑道:“死?不,阿雪沒有死,她隻是睡著了。”虛若影見泰冷還捏住阿雪的手腕,懇求道:“你可不可以將她放開,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你,讓你和那兩姐妹一起離開。”
泰冷如今道行盡失,戒備道:“你別靠過來,你不說清楚,我怎麼能相信你。”泰冷剛發話,虛若影就連連退步,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阿雪,眼神裏充滿了憐惜。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個癡情漢的表情,誰看見了也不會相信這就是鬼醫,泰冷看了也不免感動,勸道:“你醒醒吧,她已經沒有脈搏,停止心跳了,怎麼可能還沒死?”
虛若影的眼睛一直不曾離開阿雪,哽咽道:“哎,這個秘密藏在我心中幾十年了,我一直想找人傾訴,可惜世上無一知心好友,今日我便告訴你也無妨。阿雪她是我這一生唯一的,也是我最心愛的女人,她的確沒死,隻不過是服用了我當初無意間發明的一種名為‘失魂散’的藥。服了這種藥後,心跳降到最低,幾乎和死人無異,並且隻有她自己願意醒來時,才會清醒,外人是不可能把她弄醒的,我當初施展冥鬼針法也是無濟於事啊。好在我得知,在西蜀某處出產冰魄,可以讓人的保持生前容貌,我怕阿雪會在沉睡中變老,便帶著她找到此地並定居下來。如今她嘴裏麵含著的就是這萬年冰川下的冰魄。”
“難怪她渾身奇寒無比。”泰冷疑問道:“既然是你配的藥,你應該有解藥才對啊,你為何不給她服用呢?”
虛若影歎道:“問的好啊。這失魂散是我練製其他丹藥時無意間發明的,所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是用那些藥配成的,當時隻有這麼一顆,被阿雪討了去,說是做防身之用,沒想到最後竟是她自己服下了這粒藥丸。本來我也試著配出一些解藥,但我太愛阿雪了,我不能確定那些解藥對她會不會有傷害,我怎麼敢給她服用?”
“她自己吞下去的?”泰冷吃驚道:“她明知道是毒藥還自己服用,這怎麼可能?而且若真如你所說,那她現在隻要自己願意,應該可以隨時醒來啊?”
“不錯,就是她自己吞下去的。”虛若影眼光變得模糊,回憶起那段令他傷心的往事:“阿雪本是冥火教總壇的執火聖女,我年輕時就是因為她才加入冥火教。我雖然千方百計在她麵前表現自己,可她似乎一直隻把我當成一個普通朋友或是親人,我隻能在暗地喜歡她,嗬護她。後來有一次阿雪在外出途中認識了一個男子,他長的英俊瀟灑,又係出名門,阿雪對他一見傾心,便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和他交往。那男子也很快喜歡上了美麗活潑的阿雪,兩人便決定私定終生。”
泰冷聽到這,不覺想起來龍吟峰上自己暗戀的周君兒,感慨道:“那這應該是段美好的姻緣,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呢?”
虛若影說道:“錯就錯在阿雪一開始就隱瞞自己的身份。就在兩人準備成婚那天,那男人知道了阿雪真正的身份,便一人殺入冥火教找聖王質問。自古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被灌輸正邪不兩立的狗屁道理。當他得到了肯定答案,便狠心離開正在為他打扮的新娘,獨自回到師門。阿雪得到消息後悲痛欲絕,還穿著鳳冠霞帔便服下了失魂散,她寧可一人獨自活在編製的夢中,也再不肯醒來。我自責不該發明失魂散,發誓用盡畢生精力也要將她救醒,便帶她偷偷離開冥火教,在此安定下來。這便是我定下‘三不救’和‘一必救’的原因。可惜幾十年過去,我還是沒能配製出萬無一失能讓阿雪醒過來的藥。”
泰冷聽完,覺得鬼醫在感情方麵一點也不想前輩們口中的邪惡之人,倒是和自己頗為相象,不免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於是他放下阿雪的手腕,上前安慰道:“鬼醫,這其實並不怪你。阿雪姑娘即使不服用失魂散,當時也肯定會找別的方法尋求解脫,所以她服下你研製的失魂散雖然昏迷不醒,卻也是救了她一條性命。”
虛若影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另一個角度去評價這件事情,喃喃道:“你,你說的是真的麼?”他抬起頭卻看見泰冷麵紅耳赤,身上還在冒著白煙,問道:“你,你這是怎麼會事,怎麼搞成這幅樣子?”
泰冷看了看自己通紅的手臂,不好意思道:“我剛開始還以為你真對雙紫仙子心懷不軌,便一心尋死,又不知道到底哪瓶才是毒藥,所以剛才進來之前,我把你放在外麵小屋的藥,一一吃了個遍,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