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紫仙子將泰冷抬進鬼醫房內,虛若影倒也是說到做到,脫下泰冷的衣服,又立即從床下拿出一盒銀針,先紮住了幾處穴位,阻止他體內的真氣再互相撞擊。然後又一次很仔細的捏住泰冷手腕上的血管,將自身寒氣傳入他體內的各條經脈。
紫霞紫佩緊張的看著泰冷,隻聽虛若影歎道:“怪啊?怪啊!這小子體內雖然以道家真氣為主,但還潛伏著一道魔家真氣和佛家真氣。雖然以往也有體內同時存在多道真氣的病人,但同時集佛、道、魔三家於一體,老夫還真是沒見過。如今他經脈又已斷三條,看來想要治好他,比老夫想象的更難啊。恐怕……”
紫佩著急道:“鬼醫,你不是說過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你就會治好他的嗎?”
“我是答應過治好他。”虛若影答道:“隻是這小子的經脈本來就不強,如今受到強烈衝擊,就算我能保住他性命,但他也會廢掉一身道行,從此以後也再與道家仙法無緣。怎麼樣救還是不救,你們自己決定,現在後悔也是還來的及的。”
紫霞咬著牙,痛苦的點點頭:“你若盡力相救,結果即使如此,我們也絕不反悔做出的決定。”
“那好,那現在先勞煩兩位娘子出去,給為夫燒鍋做飯,我這便開始救他。”虛若影對兩人揮揮手,將盒子裏的銀針一根根全部拿在了手裏,看樣子是要施展什麼絕活,不想讓其他人看見。
雙紫仙子隻能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泰冷,出房去做飯。如今已成為虛若影未過門的新娘,還能有什麼權力反對呢。
虛若影見兩人出去,把泰冷扶起來坐在床上,看著他偷偷笑道:“你這小子命可真好,同時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愛上你,為此老夫施展這套極耗精力的‘冥鬼針法’也是值得啊。”
泰冷以為虛若影是貪圖紫霞紫佩的美貌,才說這番話,他在心裏瘋狂呐喊:“我不要你醫,我不要你醫,我寧可去死,也不能讓雙紫仙子毀在你手裏!”
可虛若影哪裏能聽到他心裏在說什麼,還是自言自語道:“這套針法老夫自從四十幾年前用過一次,就再沒用過……”說到這,泰冷聽到虛若影似乎歎了很長一口氣,才又說道:“可惜當時我拚盡全力,也沒能將那人救活……想想真是可笑,我虛若影一生救人無數,到頭來卻讓她死從我手下死掉!”
隨後泰冷再沒聽到任何聲音,仿佛虛若影陷入了對那人的沉思,過了良久,虛若影像是下定了決心,對泰冷說道:“隻能希望你運氣比她好了。”說完他也盤腿坐到了泰冷身後,雙手相疊,將銀針放在手心上麵。
隨著泰冷感到後背越來越冷,虛若影的身上已經罩上了一層黑漆漆的薄霧,手心上的銀針如同失去重量一般,漂浮在黑霧之中。虛若影急聚全身的功力,準備將數年的功力集中此刻一起燃燒,他的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在開始滾落,有徐徐青煙從頭皮上冒出,發出“滋滋”的聲音。
虛若影身上黑霧,雖著他將越來越多的功力燃燒,幻化成為一張頭上長角,口吐獠牙的鬼怪形象。他猛的將雙手拍向泰冷後背,那鬼怪黑霧立即化作數道黑絲,直指泰冷身上各大穴位,銀針被夾這些黑絲當中,一一刺在泰冷身上。
泰冷隻覺得全身冰冷,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虛若影巧妙的將自己的冰寒真氣溶入到醫學之中,不但可以探察人體內部的情況,而且還能通過冷凍,麻痹人體身上的感覺,比起江湖上最為先進的麻藥——麻沸散,又高明了不少。
銀針紮在泰冷身上,將他未斷的十二條經脈全部打通,隻將三條斷掉的封住,並且血液加快了流動,讓泰冷感覺體內寒氣很快被驅散,反而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大柴刀,龍圖騰和寧神經形成的幾道真氣,在血液的帶動下,被迫慢慢分離,雖著血液在全身各個穴位留動,自然形成一個小周天,又流回原處。
泰冷可以肯定鬼醫的確是在全力救治自己,但一想到如果自己好了的話,紫霞紫佩就要嫁給鬼醫,泰冷想到這層,心中暗下決心,即使自己死掉,也不能讓鬼醫給治好。這小周天本是道家修行時,真氣在體內的運行規律,但與龍圖騰的真氣規律卻完全相反,此刻有虛若影在一旁燃燒功力作為他體內真氣運行的動力,想停是停不下來了。泰冷一心求死,幹脆就按龍圖騰的運行,逆轉真氣,體內形成一個逆行周天。
虛若影哪能想到泰冷雖然處在昏迷狀態,卻還有自己的思想和聽覺,更想不到有哪個病人會一心求死。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燃燒功力上,並沒察覺泰冷體內的古怪,隻是感覺今日燃燒功力仿佛特別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