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的午後,操場。
即使驕陽似火,體育課還是沒有取消,讓人無端頹廢。
高大的白楊一樣抵擋不了盛夏的酷暑,就好像,即使再怎樣假裝堅強再怎樣假裝遺忘,有些事情也會無法抵擋它的發生,抵擋它所帶來的巨大的衝擊。
蘇默默坐在樹蔭下,耳朵裏塞著耳機,循環播放著奶茶的歌,看著不遠處正站在方隊裏的人。
這是她這個月第二次以生理痛請假,請假的時候,“滅絕師太”奚琴很鄙視的看了她兩眼,被她直接無視掉。她本就不愛打籃球,選修課選了這個,也不過是因為可以隨時奴役那個男人,想到這兒,她向竇小藝的方向看去,仍是滿臉痞痞的笑,有看穿她的嫌疑。
她微仰了頭,太陽還真是大呢。
課前準備,因為從小學到大學,幾乎沒怎麼變過,被竇小藝戲稱為“伸胳膊伸腿運動”,盡管如此,竇小藝還是沒有一絲敷衍,這是他的優點,從認識他的那刻,延續至今。
做完運動,竇小藝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麵前,讓她不得不微仰了頭去看他,眼睛眯成一條線,猶如一隻饜足了的貓。竇小藝假裝深情地看著她,讓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有足夠的資本去拈花惹草,也難怪宿舍的那一群花癡女人們,都罵她暴殄天物。
嗬,明明是他糾纏了她不放,如今她反而成了罪魁禍首。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泛起金色的光暈,恍惚間,有另一個影子若隱若現,蘇默默想,怎麼又想起他了,還真是讓人。。。。。。感覺不怎麼舒服呢!
在第n次無視漠視了竇小藝的存在後,終於,竇小藝選擇了乖乖坐在默默身邊,嘴裏含了草,修長的雙腿盤繞在一起,雙手撐住後麵的草地,一片灑脫不羈的模樣,拽了拽身旁女人的衣服,漫不經心地說:
“喂,蘇默默,林淩峰,要結婚了呢。你,知道麼?!”
蘇默默很希望,這是一場夢,又或者是一場玩笑。等到夢醒了,又或者笑過了,竇小藝又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無賴的對她說:“這都信,我騙你那,笨蛋!”
似乎覺得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竇小藝將女生耳中的耳麥拿下,將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想要假裝沒有聽到都很難。
晴天霹靂是什麼,蘇默默不清楚,她想,即使她可以將竇小藝的存在感降低到零,而他剛剛說過的,在他看來是打著疑問號的“你知道麼”,無疑是當頭給了她一棒。
左邊胸口的位置,泛起淡淡的疼。明明是處在如蒸籠般的炙熱裏,卻忽然像身處在冰天雪地一般,心裏泛起無止境的寒。
就突然低了頭,有熱熱的東西從眼睛裏流出,竇小藝一看,趕忙收起浪蕩子的模樣,使了勁要去把她的手,嘴裏嚷嚷著,“喂,你是男人哎,不會這樣就哭了吧,我都沒哭的,其實,沒有他,還有我啊。。。。。。”
男生的聲音聲音一點點低下去,毫無防備的被他口中“男人”推到一旁,然後迅速站直了身子,衝他吼“竇小藝,我是女人,貨真價實的女人”。
竇小藝無法理解女人的情緒可以轉變這樣的快,不過聽到這句話,他微眯了眼,朝女人的胸前看去,好像,還真不是飛機場哎!
淩空飛來一巴掌,打開他亂飄的眼,然後某暴女弱弱地說:“剛剛沒有哭的,隻是風沙眯了眼,那個,竇小藝,你帶錢了麼?”
每當蘇默默這樣低聲下氣,柔柔弱弱對他說話的時候,竇小藝都有一種很受不了的感覺,慌忙去掏口袋,手還在兜裏,卻忽然多了一隻柔軟的手,在他手上狠狠擰了一把之後,錢被全部掏出。女生迅速站起,並精準的出腳,伴隨著屁股上一陣劇痛,罪魁禍首已經跑掉。有聲音傳來,“我先走了,記得幫我請假。”
覺得跑出男生視線的時候,女生的步子開始一點一點慢下來,整個世界開始坍塌,他,要結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