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綺嫣扶著雪凝從後門逃到大街上,“左邊是條花街,都是風塵女子在招攬客人,這個時辰正是人多的時候,雪兒姐姐,我們去那邊躲一下。”
雪凝知道綺嫣說的很有道理,也沒有多想會不會尷尬,便點了點頭,被她扶著想那花柳之地跑去,兩個人不知跑了多久,站到一處人少的巷子裏喘氣,“綺嫣,我的眼睛有些刺疼,好像是汗水流進去了。”雪凝咬著牙,那汗水流到眼睛裏,刺痛難忍,不得已,她才對綺嫣說道。
“有辦法了,”綺嫣抬頭看了眼頭頂那個開著的窗子,然後一把抱起雪凝縱身一躍,跳進了那扇窗子裏,兩人在房間裏站穩卻看到床上躺著一個裸著上半身男人背對著她們,手裏持著一把利劍,一屋子的血和屍體,看的綺嫣一陣惡寒,她咽了口口水,拉著雪凝,心裏想著是先找塊幹淨的紗布,還是先逃命。
“綺嫣,能先幫我找塊幹淨的紗布嗎,我的眼睛疼的不行。”雪凝眼上疼的不行,已經無法去顧及到那撲鼻的血腥味,隻想趕緊換塊紗布。
“那,雪兒姐姐,你先扶好窗戶,如果我一叫,你就趕緊跳下去,我想辦法找一找,好麼?”綺嫣咽了口口水,看那個男人半天沒有動,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她忙伸手打開身邊放著的一個箱子,裏頭一堆的衣服紗巾,她低頭找著。
那個聲音,觴胤隻覺得心頭一震,他不敢回頭,生怕又一次認錯了人,自從月夙鳳啟動輪回之術算出凝兒有一絲氣息藏在軒轅城,於是這半年多來,他呆在軒轅城,隻為了尋找到他的凝兒,隻有呆在軒轅城,他就能感覺到她的氣息的存在,手心的那個字開始火燒一般,卻沒有疼痛感,身後的那個人,真的是她嗎?
“找到了。”綺嫣找出一件白色的麻布衫,然後撕出一條來,忙跑回到雪凝身邊,伸手要去解開她眼上纏著的薄紗巾,卻聽到身後利劍掉到地上發出的聲音。
觴胤回過頭,看到那抹嬌弱的雪色身影倚在窗口,雖然眼上纏著薄紗巾,卻擋不住她那蒼白的臉,那本是粉色的唇瓣,如今也是蒼白一片,但他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他尋了一年多的凝兒,他衝上去,一把將雪凝抱進懷裏,啞著聲道:“凝兒,我的凝兒,我找到你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黑色的長褲,裸露的上半身那白色細膩的肌膚,黑色的長發披散著,不紮不束,微微飄拂,一步步走過來,那蹙起的眉頭,薄薄的唇角,猶如嗜血的妖神一般。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琉璃般紫色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綺嫣一直以為穀主的俊美已經是一種無法超越的美了,而這個男子的美是超越男女之分,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了。
雪凝突然被摟進一個懷裏,那不是陶離的懷抱,是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懷抱,她想推開,卻又使不上半點力氣,她有些著急,況且眼睛被汗水弄的疼痛難忍,她有些害怕,“你,你放開我,綺,綺嫣!”
綺嫣這才回過神來,忙道:“你你,你放開雪兒姐姐,她眼睛有傷!”
“眼睛?”觴胤忙放開雪凝,看向她那纏著薄紗巾的眸子,才驚覺她的眸子。
“有水嗎?”綺嫣幫雪凝拆下那薄紗巾,然後用趕緊的紗布替她擦了擦眼睛,然後四周看了看,小聲的問道。
“洛影。”觴胤蹙眉喊了聲,一個墨色的影子推門走了進來,“去端盆水來。”
“是”,來人愕然的看了眼窗邊,隻是雪凝被綺嫣遮去了身影,他沒有看到,出門抓了抓頭,對站在門外的殘陽道,“裏頭好像有兩個女人。”
“女人?”殘陽好奇的問道,卻見洛影隨手拉住店小二,要了一壺熱水還有一盆冷水,待店小二端來後,見殘陽自己伸手去接,便也幫忙端了一樣,又道:“除了她,咱們殿下還能對別的女人有興趣?”
“我也不知道,方才裏頭那幾個人不是送了個女人給殿下嗎?不都被直接送去見閻王了,你覺得會有興趣嗎?”洛影搖了搖頭,道:“殿下現在的狀態,不是醉酒就是殺人,不是殺人就是一個人發呆,我都已經忘記他曾經像個人的模樣了。”
“客人,您的水,裏頭,需要打掃一下嗎?”花樓管事對觴胤每次來花樓隻喝悶酒不找女人的行為也習慣了,更是習慣了那些非要送女人給這個七殿下的人被殺的事實,隻是每次都要清洗那些血跡和清理屍體,況且沒有人敢說什麼,也不見官差來管,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給的錢多,他們也就當做理所應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