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吸完第二隻煙了,山炮看看表快過了半個小時了,可二黑還沒回來。
山炮按捺不住,有些等不急了,從椅子上坐起來在屋裏來回踱步。
這時二黑挑開門簾第一就眼看見是山炮來了,高興地說:“他舅,你什麼時侯來的?今晚就在我這兒吃,咱哥倆兒喝兩盅?”
“姐夫,你回來了!今兒你讓我走我也不走,我就是找你來喝酒的。你看!”山炮拿起放在身邊的酒對二黑說。
“他舅,你說你來就來唄,還拿著酒是幹啥?你姐夫我就窮到連酒都管不起了?”“
“姐夫,看你說的,我沒那意思!我這不是心裏煩嗎,就過來找你嘮嘮嗑。”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談著,三丫在屋外喊:“黑子,快撩起門簾,菜來了!“
沒等二黑過去,山炮轉身就撩起門簾,香味迎麵撲來。
聞著香味山炮哈喇子差點兒流出來,看著三丫端進的菜饞得直咽吐沫,說:“姐,你做的菜真香,這味道跟咱娘做沒有區別!”
“去!那還用說,我是她老人家唯一的女兒,做菜不像才怪呢?”
山炮邊往炕上坐邊說:“哼!娘,就是偏心眼,把這些絕活都教給你。”
“得了吧!你比我小三歲可你學過嗎?我整天跟傻子似的幫娘幹活。你可到好,吃完飯立刻就跑,有活想要你幫忙都不見你的蹤影。不過,吃飯的時侯你卻總也沒等著找過。每當我們要端起飯碗時,你是那個準,我們筷子剛拿起還沒等夾菜你就回來了。”
“孩子他娘,行了!別提那陳年往事了。他舅,喝酒!”說著二黑舉起杯。
三丫轉身又端菜去了,山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姐夫,你說你這麼想當書記,能有什麼好處?恕小弟愚鈍,不明白。”
二黑喝了一口酒放下筷子,盯著山炮說:“看你書沒念幾年,可說起話來卻是咬文嚼字的,還裝得像有學問似的!”
“姐夫,你可真是門縫裏看人啊!快說說正題,我可都急死了。”山炮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用手抹抹在嘴角的菜葉對二黑說。
二黑微微一笑,吃了幾粒花生米,說:“梁子!你姐夫,當了好幾年的會計,和我一樣大歲數的我敢說我文化最高。你說這書記的位子要是落到別人手,我還有臉在這兒村住嗎?”
“姐夫,你外麵有人了?想逃啊?”
“瞧你,不會想點別的,淨瞎扯!你姐夫我是那樣的人嗎?”
山炮聽二黑講完激動得眼圈都紅了,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兒。
“姐夫,從咱爹娘先後去世以後,沒有人叫過我的小名。今兒你叫我小名,讓我都想咱爹娘了!”
二黑伸手拍拍山炮的肩,說:“得了!都當爹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你說我當了這個書記能虧待得了你嗎?”
二黑朝山炮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小聲對山炮說:“據小道消息,如今國家政策下來了,說今後誰當村幹部國家給工資。你說這村裏能有什麼事兒,有幾個像二牛似的,這錢不就是白拿嗎?”
山炮聽二黑說完笑著頻頻點頭。
聽見三丫的腳步聲,二黑在山炮耳邊小聲,說:“隻有這麼……辦,這書記的位子才能跑不了!”
“娃兒他爹,撩門簾!主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