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那?你在不說話,小心我拿鐵鍬去拍你!”晚上十點多我出來小便,褲子還沒來得極提也不知是誰在我家柴火垛後一晃兒,嚇了一跳趕緊提上褲子大聲問。
居然沒人出聲我更是心裏沒了底,這眼看快晚上十一點了,還是大冬天的天雖然不算太冷,但在外呆久也會消受不起的.我有個習慣晚上睡不著時就起來練練毛筆字,有時就出來小便透透空氣反正老婆孩子都睡著也沒什麼影響.我見沒人答應我迅速回到屋裏拿手電和鐵鍬就出來,為以防不測我把屋門給反鎖上,說實在的那個年代農民家裏哪買得起手電啊,這隻是大隊的,昨晚我值班時忘記把它帶回家.說來也巧今天晚上是書記值班他沒來我家要手電筒,我也沒在意有時書記也這樣兒我就摸黑在外麵巡邏.
“叔是我!你別拍我,我怕!”這時隻聽一男孩聲傳入了我的耳朵,我仔細一看是書記的老兒子——鐵蛋兒.
我一驚看見在這麼冷對的天這孩子沒有穿棉衣,隻是一件破大衣裏麵穿著灰布囚衣。我連忙走過去抱起孩子,說:“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家裏是裏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要說書記,哎!可真是不易。那個年代家裏有七八個孩子是正常的可偏偏讓人不省心:村裏就那點兒地除去交公糧的所剩無已,多半就是家人都吃半飽,熬點兒粥多半是水孩子多的讓孩子吃飽.
“孩子他娘!什麼飯啊?我餓了。”這天書記散工回家把鎬頭往門口一靠,推門進了屋一看家裏連點火星都沒有便問道.
“老不死的什麼飯?那有飯?餓死你,你還有臉回來!”這時支書的老婆—翠英從屋裏出來拿著舀米的勺子“啪!”的一聲就扣在支書的頭上.支書一驚往後一退頓時頭上滴下幾滴血來,支書用破衣袖一擦不以然地說:“孩子他娘,你這是幹麼?這下次別用勺子了這個多浪費啊!萬一把勺子弄壞還得去和鄉親們去要,太麻煩了!何況我是說我餓了,又沒說別的!你手不痛嗎?”
“你這個老不死的,痛!哼!我心痛。那有飯?缸裏連米都沒有你讓我拿什麼去做飯!”翠英朝支書吼道.支書看看自己的老婆,說:“翠英,那你咱不早說呢!要知道我早上去借點玉米麵兒不就行了嗎。”翠英瞪著支書破口罵道:“你看看你還是支書呢!瞧你那個熊樣全村人跟著你有好日子過嗎!”
“嗨!他娘這也不是我的錯,我有什麼辦法”書記低著頭嘟囔了一句.翠英聽他這麼一說轉身回屋,翠英從屋裏拿出一張帶著濕痕的小被子說:“你看看,你看看你七兒子都十歲還尿床!這都是你造孽的啊!吃不飽拿水來填,你還有臉活啊!如今連玉米渣都沒有了你讓我們娘幾個怎麼活啊!”翠英說著著把勺子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就哭。
“他娘,他娘!你別哭了啊,我出去想想辦法保正咱們有吃的!”書記看了看自己的老婆還有屋炕上的幾上小腦袋,搖搖頭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