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一家中藥鋪,掌櫃的看見我的方子皺著眉頭說:“姑娘,這些東西不好找啊……”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是桌椅倒塌的聲音。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一襲破敗的黑衣,髒的不成樣。
掌櫃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厭惡,生怕弄髒自己的店鋪,趕忙命小廝過去驅趕。我看老者他顫巍巍的樣子,心中有著一起不忍,走過去對藥鋪的小廝說:“這位老人家要抓藥嗎?你盡管給他抓,帳算在我頭上。”小廝一聽有人付賬,連忙鬆手,跑去抓藥。
“姑娘,這是你應得的,卻不知道是幫你還是害你。”那老者回過頭來,蒼老的麵龐上有著一雙矍鑠漆亮的眼睛。他遞給我一個青翠竹筒,半尺有餘,我緩緩地伸手接過,握在掌心裏,立刻就有一種莫明的悲喜和莫辨的惶恐。
那一瞬間,我眼前忽出現一些斷斷續續模糊的影像,碧綠的河水潺潺流過,火紅的楓葉滿地,一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背風站著,大片流雲湧動,他現在一片陰影裏悲戚地望著遠方。
“姑娘……”不知道過了多久藥鋪小廝捧著抓好的藥,小心翼翼的輕喚我。
我猛地回過神,一時間竟如夢初醒。環顧四周,那個黑衣老者早己不見蹤影。急忙抓住小廝問,然而小廝的回答卻是,那個老者半個小時就走了,用著驚詫的眼神打量著我。
四
“你說,瑾辰心裏是不是有人了?”鏤花的窗棱後,響起一聲清脆高傲的女子聲音。我認得她,是徐將軍之女徐伶,當今皇後的親侄女。生得貌美如花,又深得皇上的寵愛封了郡主,愈加名動京城。
李總管低頭賠著笑,神情驕傲的說:“我們少爺是最清心寡欲的,多少京城名門閨秀踏破了門檻,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呐。”“他身邊……就真的連一個女子都沒有?”徐伶語氣稍微緩和的問到。“當然沒有了……這要是說有,也就隻有寧錦而已。”李總管鬆了一口氣,懈怠之下說出來我的名字。
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名字總是敏感的,路過廊下的我舉步剛要離開,聽到寧錦二字又停下了腳步。
“寧錦?是那個奇醜的女子嗎?”“……正是,說來也奇怪,我家少爺是那樣的挑剔,競會把她留在身邊,莫非是看多了徐小姐您這樣的花容月貌,就像吃多了山珍海味拿她當青菜豆腐來調劑的?”李總管操著圓滑的京腔討好的語氣說。“別“你說,瑾辰心裏是不是有人了?”鏤花的窗棱後,響起一聲清脆高傲的女子聲音。我認得她,是徐將軍之女徐伶,當今皇後的親侄女。生得貌美如花,又深得皇上的寵愛封了郡主,愈加名動京城。李總管低頭賠著笑,神情驕傲的說:“我們少爺是最清心寡欲的,多少京城名門閨秀踏破了門檻,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呐。”“他身邊……就真的連一個女子都沒有?”徐伶語氣稍微緩和的問到。“當然沒有了……這要是說有,也就隻有寧錦而已。”李總管鬆了一口氣,懈怠之下說出來我的名字。每個人都對自己的名字總是敏感的,路過廊下的我舉步剛要離開,聽到寧錦二字又停下了腳步。“寧錦?是那個奇醜的女子嗎?”“……正是,說來也奇怪,我家少爺是那樣的挑剔,競會把她留在身邊,莫非是看多了徐小姐您這樣的花容月貌,就像吃多了山珍海味拿她當青菜豆腐來調劑的?”李總管操著圓滑的京腔討好的說。“別提她了,上次我去找瑾辰,她從書房裏迎出來,身穿白衣,顯得臉上胎記那樣的醜,大白天的我還以為看見鬼了。”徐伶嗤之以鼻的說。
我想,世間沒有一個女子能真在不把美貌放在心上的,總是多年來受盡白眼和譏笑的我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還是有著痛楚。我不在意別人怎樣看我,可是誰又能保證我所在意的沐瑾辰不會有同樣的想法呢?在眾人的眼裏,我是個可以用‘奇醜’的字眼來形容。這樣的我偏偏要去仰慕那樣完美無暇的沐瑾辰……這到底是可笑還是可悲?我僵硬在走廊下的陰影裏,直到他們二人雙雙離開,我才渾渾噩噩的離開回到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