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風中“英格蘭玫瑰”-戴安娜(3)(1 / 3)

王室是個壁壘森嚴、等級分明的小集團,新加入者必須接受已建立的秩序和規矩,不按老禮出牌的新人意味著遺棄老朋友和老製度,從而也得不到老朋友和老製度的維護。

戴安娜就是王室家族中的小黑羊,她象征著問題和威脅。

王室希望她做的不過是一個標準尺寸的衣架子和百依百順的妻子,為王室的需要而存在。

可戴安娜知道,命運對她的要求絕不僅僅如此。

她能夠做得更多。

澳大利亞之行標誌著戴安娜王室生涯的轉折點。

盡管這與她幾年後開始的轉變相比還算不了什麼,但畢竟預示她的內心世界緩慢蘇醒。

戴安娜意識到她對公眾的巨大影響力,自信、經驗和王室身分會幫助她走進更廣闊的天地。

即使眼淚和創傷仍然存在,查爾斯降尊紆貴的嘴臉仍然令她心寒,但最壞的一切已經過去,她會慢慢梳理生活的千頭萬緒。

1984年,戴安娜再次懷孕。

在等待的日子裏,戴安娜發現查爾斯與卡米拉舊情複熾。

在戴安娜幾乎與世隔絕地扮演她的王室新角色期間,查爾斯從來沒有停止與高格羅夫一些老朋友們交往,現在不過是更進一步罷了。

深夜的電話,沒有解釋的缺席,其他一些雖然瑣碎、但在他一向死板的日程安排中明顯的改變,蛛絲馬跡,處處可尋。

戴安娜知道,查爾斯非常想要個女兒,雖然超聲波早診斷出還是兒子,戴安娜一直守著這個秘密,直到亨利王子於9月15日出生那一刻。

查爾斯的反應徹底窒息了戴安娜所剩無幾的留戀。

他以一貫冷冷的口氣說道:“噢,一個小子,頭發生了鏽似的。”然後,轉身走了。

他急著去打馬球。

戴安娜心中有些東西完完全全死了。

1992年2月,查爾斯和戴安娜一起出訪印度。

多年前,獨身的王子曾站在帶有羅史傳說的泰姬陵前,無限向往地許願說:“總有一天,我會和我的妻子一起來。”

可是,當這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他的妻子煢煢孑立在充滿浪漫色彩的泰姬陵前留影,而王子隻身前往德裏,殊不浪漫地對著一群商界領袖發表演講。

曾經甜蜜綺麗的憧憬不知從何時起變得苦不堪言。

情人節之夜,查爾斯參加當地舉辦的馬球賽。

比賽結束後,查爾斯與隊友們站成一排,準備從戴安娜手中接過獎杯。

過去一周來,關於王儲夫婦是否會在情人節親吻的猜測,成了越來越令人緊張的巨大懸念。

以往,不管他們心裏打什麼主意,這對王室夫婦總是在公開場合的比賽結束後,互相親吻,做慣做熟。

這一次,似乎也應該順理成章,何況,今天是一年裏最含情脈脈的日子,人頭湧湧的攝影記者們火眼金睛地等著抓拍最美好的一瞬間。

空氣中膨脹著凝重的期盼。

查爾斯沒有留意到,戴安娜那對湛藍的眸子中透著洋洋得意的狡黠,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她的嘴唇時,戴安娜不疾不徐把頭轉向左邊,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100多個專業攝影師和5000餘興高采烈的印度觀眾,親眼目睹一個男人當眾被妻子羞辱的殘忍鏡頭:查爾斯跟著戴安娜偏轉的麵孔禮貌而殷勤地轉了半圈,直到再也轉不過去。結果,他的吻一半落在空中,一半落在戴安娜金色的耳環上。

哀莫大於心死,再也沒有什麼懸念,再也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了。

隨之而來的斯賓賽伯爵的葬禮,標誌查爾斯和戴安娜在公開場合的最後決裂,從那以後,幾乎沒有人相信這段婚姻還有什麼回旋餘地。

3月29日,斯賓賽伯爵去世,戴安娜正在奧地利度假,沒能趕得及見父親最後一麵。

查爾斯執意要陪戴安娜一起回國。悲痛欲絕的戴安娜,實在不情願在這樣的傷心時刻,繼續充當王室公共關係的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她老實不客氣地對查爾斯說,現在想扮成一個體貼的丈夫為時太晚。最後,還是在女王親自出麵調停下,戴安娜才不得不妥協。

在機場迎接王儲夫婦的傳媒報道說,查爾斯在戴安娜最需要他的時候,無條件地支持了她。

事實卻是差天別地。

他們一回到肯盛頓宮,查爾斯即刻動身去了高格羅夫別墅,撇下戴安娜孤身一人沉浸在悲痛之中。

兩天後,查爾斯直升飛機趕去參加斯賓賽伯爵的葬禮,儀式進行到一半,他又乘飛機飛回倫敦,白金漢宮聲稱,王儲有重要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