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從走過鮮花綴飾成的拱門的那一刻開始,婚姻便步入冰冷的季節。百花凋謝,零落成泥。曾經的絢麗和溫馨,終將化為一地雞毛,愛情生命號在顛沛的汪洋中就此擱淺。在洶湧不息的時代大潮中,能否於滄海橫流中保住婚姻的本色,能否於燈紅酒綠的喧囂中獨立寒秋,固守住係於彼此的那一份信念,成了這個泥沙俱下的時代所麵臨的重大命題。
也許,每個男人的情感生命總是維係著兩個女人,一個是聖潔的妻子,一個是火熱的情人。這個道理男人似乎在幾千年前就已心照不宣。20世紀上半葉上海的奇女子張愛玲,用《紅玫瑰與白玫瑰》釋放了這樣一段令女人寒心男人灰心的語言:“也許每一個男子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粘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粒朱砂痣。”妻子是什麼?情人是什麼?一千個男人有一千個答案,一千個答案是一千零一個故事,一千零一個故事都離不開妻子和情人這兩個話題。
現代婚姻同居之後味同嚼蠟,舊式婚姻結婚之後如同開葷。玫瑰白好還是紅好的設問與白好還是黑好的設問一樣簡單,一樣複雜,一樣令人費解,一樣找不到最標準的答案。“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有的男人喜歡找年輕而清純的賢妻,而巴爾紮克卻偏好年長而風流的女人。無論是白玫瑰還是紅玫瑰,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女人的美目一盼和嫣然一笑可以打破一切哲學。女人的可愛就可愛在無論是白玫瑰還是紅玫瑰,都有一個自己能夠棲身的花瓶。男人可憐就可憐在,婚前萬花叢中曆盡艱辛挑選一朵紅玫瑰,誰料婚後褪色成“飯粘子”白玫瑰;婚前“眾裏尋她千百度”,嗬護一支白玫瑰,不想婚後“留住花枝,留不住花魂”。
話說回來,上帝在造女人的時候,截取了男人的一根脅骨;男人和女人之間,多少存在著一些共通的東西。透過女人心底欲望的物形阻隔,我們不難發現,女人的內心深處壓根渴望擁有兩個男人,一個是從正門走進來的丈夫,一個是從窗戶爬進來的情人……於是,一出有關男女的情愛故事便開始了不休止的上演。”
請記住,短暫的白天一旦過去/我們就將在漫漫的長夜裏上床就寢/請一千次一百次地吻我吧/然後再一千一百次地重複"古希臘羅馬時代的卡圖魯斯在詩中這樣說到.兩千年後英國詩人拜倫對這種貪得無厭的縱欲開玩笑地寫道:“一個暴君曾經說過,‘假如整個世界長在一頸之上,我就將它一刀切下’!而我的願望則更簡單而溫存:一口吻遍所有女性!”愛與欲從本質上來說,不同之處在於,社會是以性欲為基礎建立並完善起來的,而愛情則僅僅發生在兩個人之間,有時甚至是一個人,它屬於個體的生命;在理想愛情中有另一個人的光與影的滲透。它在本質的奧秘中是靠精神的力量建築起來的,這種奧秘有著不可解讀性.它不對任何世俗的力量讓步,不向任何理性主義屈服。一個人隻要沉入其中,就會自覺地把自己選作社會的敵人.古羅馬詩人奧維德說“凡情人皆為戰士”,在與世界冷酷法則的對抗中,愛情往往因其不知逃往何處而實現其使命。因此,俄羅斯思想家尼·別爾嘉科夫在其自傳中斷言:“深刻的悲劇性是愛情所固有的品質,愛情也不是偶然地跟死亡相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