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快點出來,要出發了。”

有著一頭銀發短發的少年站在門外,向著玄關裏麵喊道。

“知道了。”

片刻後,同樣是銀色,卻是長發及腰的少女走了出來,少女的麵容如人偶一般精致,披肩以及長裙上裝飾著許多白色緞帶,懷中還抱著一個黑色的兔子玩偶。

“穹,我們隻是去附近的神社遊玩,順便拜訪一下天女目同學,沒必要帶著玩偶啦,放在家裏就可以了,它又不會自己跑掉。”

“不想去。”

“好吧好吧,你想帶著就帶著。不過一會記得要抓緊我,鎮上的公路很久沒修了,有些顛簸。”

麵對妹妹一如既往的倔強,銀發少年很快就服軟了。

“出發嘍。”

伴隨著叮鈴叮鈴的自行車鈴聲,鄉間小鎮的公路上,響起了悠揚的歌聲:

兩廂情願的幸福

有什麼錯誤

蠻不講理的隔阻

比綁架還要殘酷

門當戶對的世俗

害了多少無辜

有情人不能眷屬

人世間那麼多無助

烏雲密布

迎娶的路

心裏早已想好了歸宿

為愛付出

他的生命已經結束

化作蝴蝶飛舞

天空燦爛奪目

是生命絢麗的藍圖

迎著晨露

無拘無束

到一個自由的國度

哪怕僅僅是一棵樹

人間可惡

留戀何苦

還不如與蜘蛛為伍

。。。。。

“悠?”

“嗯?”

“怎麼突然唱歌?”

“沒什麼啦,隻是突然想唱,就唱出來咯。對了,我唱得怎麼樣?”

“聽不懂。”

“額,是嗎?那太好了,能得到穹你的誇獎,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笨蛋。。。”

“悠,為什麼要出去呢?在家裏不好嗎?”

“總是呆在家裏對身體不好的,偶爾也要出來活動下嘛。”

聽著妹妹有些傲嬌的語氣,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淡淡溫暖,春日野悠,或者說趙恒,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

前世的趙恒,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從小就被長輩寄予了厚望,他也立誌要成為黨的接班人,並為之努力奮鬥。誰知世事無常,就在他高三那一年,父母之前積蓄已久的矛盾終於爆發了。

矛盾的起因不關乎主線,這裏不多提。隨著時間的流逝,家庭間的裂痕卻越來越大,盡管在趙恒麵前,父母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盡力維持表麵的和平,但還是被心思敏銳的趙恒發現了。

那一晚,他在自己的房間痛哭流涕,枕巾都被眼淚浸濕。第二天趙恒卻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按照慣例返回學校,在那之後,趙恒的學習更加努力了。

趙恒所在的學校是寄宿製,管理十分嚴格,高三尤甚,學生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並且隻能在家住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要帶著下一個月的換洗衣服,趕回學校參加早自習。

辛辛苦苦大半年之後,高考分數終於出來了。以趙恒的成績,雖然上不了重點線,但一些普通的一本還是沒問題的。也許是想要逃避,他填報誌願的時候選擇了遠離家鄉的S省,並被一所理工類大學順利錄取。

父母終於還是離婚了,就在他大二那年。趙恒知道後隻是黯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麼,但在此之後,原本那個經常出現在籃球場、大學生活動中心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沉迷於網絡的宅男,隻有上課時才會走出宿舍。

畢業之後,趙恒最終選擇留在S省參加工作。由於工作的性質,以及避免不了的大量應酬,使他不到三十歲就有了啤酒肚,身體也漸漸發福。

也許是父母離婚導致的陰影仍在,趙恒並沒有組建家庭,而是選擇成為一個單身貴族。

在他三十歲的生日那天,他原本已經和幾個狐朋狗友約好,要大肆慶祝一番。到了下午下班的時間,他又加了一會班,在處理完當天的工作之後,趙恒步行前往約定的地點。

然而在途中,他卻看到一個小女孩,八九歲的年紀,獨自一人停留在在馬路中央,身後一輛貨車疾馳而來。大概是刹車有問題,趙恒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貨車司機臉上焦急無奈的表情,那個小女孩仍站在原地,仿佛不知道危險降臨,甚至還在打量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