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雜言下(1 / 2)

衣裳。服者不昧於塵塗。愛也。衣裳愛焉。而不愛其容止。外矣。容止愛焉。而不愛其言行。末矣。言行愛焉。而不愛其明。淺矣。故君子本神為貴。神和德平而道通。是為保真。人之所以立德者三。一曰貞。二曰達。三曰誌。貞以為質。達以行之。誌以成之。君子哉。必不得已也。守於一茲。貞其主也。人之所以立檢者四。誠其心。正其誌。實其事。定其分。心誠則神明應之。況於萬民乎。誌正則天地順之。況於萬物乎。事實則功立。分定則不淫。曰。才之實也。行可為。才不可也。曰。古之所以謂才也本。今之所謂才也末也。然則以行之貴也。無失其才而才有失。先民有言。適楚而北轅者。曰。吾馬良用多禦善。此三者益侈。其去楚亦遠矣。遵路而騁。應方而動。君子有行。行必至矣。

或問聖人所以為貴者。才乎。曰。合而用之。以才為貴。分而行之。以行為貴。舜禹之才而不為邪。甚於缺一字矣。舜禹之仁。雖亡其才。不失為良人哉。

或問進諫受諫孰難。曰。後之進諫難也。以受之難故也。後謂後世言臣畏犯顏由君拒諫而然若受諫不難。則進諫斯易矣。主明臣直或問知人自知孰難。曰。自知者。求諸內而近者也。知人者。求諸外而遠者也。知人難哉。若極其數也。明。有內以識。有外以暗。或有內以隱有外以顯。然則知人自知。人則可以自知。未可以知人也。急哉。二者較之知人固難而自知為急也用己者不為異則異矣。君子所惡乎異者三。好生事也。好生奇也。好變常也。好生事則多端而動眾。好生奇則離道而惑俗。好變常則輕法而亂度。故名不貴苟傳。行不貴苟難。權為茂矣。其幾不若經。辯為美矣。其理不若絀。文為顯矣。其中不若樸。博為盛矣。其正不若約。莫不為道。知道之體。大之至也。莫不為妙。知神之幾。妙之至也。莫不為正。和缺一字之缺一字正之至也。故君子必

存乎三至。弗至。斯有守無誖焉。或問守。曰。聖典而已矣。聖典謂六經若夫百家者。是謂無守。莫不為言。要其至矣。莫不為德。元其奧矣。莫不為道。聖人其宏矣。聖人之道。其中道乎。是為九達。

或曰。辭達而已矣。聖人以文其隩也有五。曰元。曰妙。曰包。曰要。曰文。幽深謂之元。理微謂之妙。數博謂之包。辭約謂之要。章成謂之文。聖人之文。成此五者。故曰不得已。

君子樂天知命故不憂。審物明辨故不惑。定心致公故不懼。若乃所憂懼則有之。憂己不能成天性也。懼己惑之。憂不能免。天命無惑焉。

或問性命。曰。生之謂性也。形神是也。所以立生終生者之謂命也。吉凶是也。夫生我之製。性命存焉爾。君子循其性以輔其命。休斯承。否斯守。無務焉。無怨焉。好寵者。乘天命以驕。好惡者。違天命以濫。故驕則奉之不成。濫則守之不終。好以取怠。惡以取甚。務以取福。惡以成禍。斯惑矣。

或問天命人事。曰。有三品焉。上下不移。其中則人事存焉爾。命相近也。事相遠也。則吉凶殊也。故曰窮理盡性以至於命。孟子稱性善。荀卿稱性惡。公孫子曰。性無善惡。揚雄曰。人之性善惡渾。劉向曰。性情相應。性不獨善。情不獨惡。曰。問其理。曰。性善則無四凶。性惡則無三仁人。無善惡。文王之教一也。則無周公管蔡。性善情惡。是桀紂無性而堯舜無情也。性善惡皆渾。是上智懷惠而下愚挾善也。理也。未究也。惟向言為然。韓子三品之說有類於此

或曰。仁義性也。好惡情也。仁義常善而好惡或有惡。故有情惡也。曰。不然。好惡者。性之取舍也。實見於外。故謂之情爾。必本乎性矣。仁義者。善之誠者也。何嫌其常善。好惡者。善惡未有所分也。何囗其有惡。凡言神者。莫近於氣。有氣斯有形。有神斯有好惡喜怒之情矣。故人人當作神有情。由氣之有形也。善有白黑。神有善惡。形與白黑偕。情與善惡偕。即劉向性情相應之說故氣黑非形之咎。情惡非情之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