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要起身,夏爾拉著她的衣襟搖頭:“沒用的,不要去……”
他不願讓尤菲因為他而受製於人。
治療他的時候,艾伯特和杏裏也不是沒有試過黑魔法。
黑魔法是白魔法的一種極端,密黨解除對黑魔法的禁令後,許多白魔法師就開始光明正大的研究黑魔法了。繼任族長的艾伯特自然也不例外,他學習能力強,將黑白兩種魔法融會貫通,現在已是頗有所成的大能了。
可惜,血宿奪舍的後遺症是連艾伯特這樣的高階魔法師都無能為力的難題,不然憑借他的身份,怎麼也不可能會病入膏肓。
來找尤菲的時候,他見到很多人類。他們健健康康,無憂無慮,可能一生都不會有他的煩惱。見到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類時,夏爾又羨慕,又嫉妒。
他是密黨的繼承人,從小錦衣玉食,旁人有的他都有,從來無需羨慕別人,但那時他覺得生存並不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
直到遇見尤菲。
他想活。
他想成為人類,哪怕人生隻有短短幾十年,但起碼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血族空有千百年光陰,空蕩的心,虛假的婚姻,就算再多個千百年也沒有意義。
即使他對尤菲做了那麼多錯事,尤菲還是原諒他了,有這樣一個好姑娘,他怎麼舍不得死?他恨不得能立刻奪了別人的人生來延續自己的生命!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麼也不在乎!
但如果那樣做的話……尤菲就不會原諒他了吧?
在他快要告別世界的時候,尤菲可以陪在他的身邊,這已經是最大的安慰了。做人不能貪心啊。曾經的奢求成了現實,隻可惜……
太短了。
他和她也沒過夠啊……
沒了他的保護,尤菲在血族能好好活下來嗎?父親表麵大度,實則對魔黨一直戒備,除掉心腹大患羅嚴克拉姆家族之後,他一定會專心籌劃對付魔黨。
法蘭西斯親王確實真心對待尤菲,但神威卻是隻隨時可能反咬一口的野狼,他連生父法蘭西斯都能設計,又對尤菲意圖不軌——尤菲說來是魔黨的公主,安全問題都有保障,實則危機四伏,隻要一個環節疏忽,她都有可能成為兩黨鬥爭的犧牲品。
讓他把尤菲一個人丟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麼可能放心呢?
除非……她既不是魔黨,也不屬於密黨。
尤利會長看起來已經恢複了精神,而且還跟葉嵐聯手了,他們曾位列血獵之尊,而且尤利明麵上是尤菲的養父,單憑現在內憂外患人心不齊的血獵協會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尤菲若是能得到他們的庇護,說不定可以遠離血族的爭端!
夏爾在腦海中把思路重新整理一下,驚喜的發現真的可能實現!他摘下手上的印章戒指:“把這個交給尤利會長。”
“交給爸爸?你在打什麼主意?”
尤菲心中隱有不詳的預感,夏爾沒有回答,隻是微笑:“會長見到戒指後……一定會知道我的意思……”
保護你的重任,就拜托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