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樹木的生存智慧
樹木要想生存,
就必須讓自己長得高大強壯,
這樣,
才能爭得,
有限的陽光、水分等生存資源,
從而存活下來。
大腦無線電廣播
大雨嘩嘩地下。雷聲隆隆地響。整座山頭像是給濃霧包圍住了,陰沉沉的。
駱駝峰上的飛龍洞裏,蹲著兩個躲雨的少年,一個叫大牛,一個叫火生。這兩個人,滿腳是泥,光著上身,打濕了的衣服,晾在一塊幹石頭上,旁邊還有兩個沉甸甸的背包,背包裏盡是些小石頭。
大牛蹲了一陣,朝洞外看著,說道:“雨還那麼大,大概不會停了。”火生說:“今天再不能采標本啦。呆在這兒幹什麼呢?還是讓我跟爸爸聯係一下。”
“哈哈……哈哈哈,”大牛大聲笑了起來,“你呀,又沒有無線電話,怎麼聯係呢!現在,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大概誰也不知道咱們躲在飛龍洞裏。咱們真像個探險家。”火生聽著沒有作聲。他想,爸爸早上囑咐過,有什麼事,就靜靜地想想,一個字一個字地想,爸爸就能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這叫什麼大腦廣播,是最近試驗成功的。
“我說大牛,你別吵,讓我試試那個大腦廣播,行不行啊?”
“什麼叫大腦廣播,聽我的。”大牛幹咳了兩聲,咽了一口口水,拉長了嗓子,嚷了起來,“大腦廣播電台。現在開始廣播。我們是龍虎山小學標本隊,當我們接近最高峰的時候,突然遭到暴風雨的襲擊,不得不停止前進。現在,十三級暴風還沒有停止……”
“大牛,大牛,你怎麼搞的。最大最大的風也隻是十二級,哪兒來的十三級暴風。”火生打斷了大牛的“廣播”。
“怕什麼,反正誰也聽不到我的廣播。”大牛停了一停,仍然拉長嗓子喊叫,“大腦廣播電台。駱駝峰消息:標本隊員兩人被暴風雨圍困在飛龍洞裏,等待救援。要是大雨下個不停,隊員準備在飛龍洞裏住上一夜……”
“大牛,別開玩笑啦。說正經的,今天晚上回不了家,讓你住在這兒,你還不敢呢!還是靜一靜。讓我來跟爸爸聯係聯係。”
“好吧。”大牛終於停止了“廣播”。但是,隻停了一會,又說起話來,“你爸爸說的那個大腦廣播,太玄了,我又有點不大相信。先別說別的,我就不相信大腦裏有電。”火生笑著說:“前些日子,我的病——‘羊角瘋’忽然又發作了,我上醫院去看病,張大夫給我做了個什麼腦電圖檢查。真有意思,他在我的腦門上裝了幾個電鍵,電鍵後麵接著電線,電線通到一支筆上。結果筆就在紙上畫了個‘圖’。”大牛好奇地問:“什麼圖?”
火生說:“哦。這不是真的圖,是一條條曲線。張大夫說,要用腦子裏發出來的電流,在紙上畫出些曲線,從那些曲線就能看出腦子有沒有病……”
“腦子裏真有電!有點意思。”
“那麼說,你相信人身上有電啦。”火生把頭伸出洞外看了看天,雨還下著呢,他回過頭來對大牛說,“你先等等,一會兒我給你講個故事。可現在你得安靜下來。我來試試。”
洞裏難得地平靜了下來。兩個人默默地坐在那兒,火生這時集中地想著一件事,該給爸爸廣播了。他在心裏擬好草稿,默默地說:“爸爸,我和大牛在飛龍洞躲雨,雨老下個不停,請您派直升機來接我們。你要不來,我們今晚隻好住在洞裏。”
大牛乖乖地坐了一陣,也不見火生說一句話,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實在悶不住,終於張嘴了:“喂,你說的要講個故事。”
火生接著說:“好吧,你聽著。這可是我親眼看見的。有一天,我有事去找爸爸。推開爸爸辦公室的門一看,一個人也沒有。我想,他大概一會兒就能回來,就坐在那兒等,等著等著,我突然聽到一陣沙沙響的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怪啦,好像有一隻手在那兒移動。再細細一看,那是隻金屬做的手,沙沙沙地在紙上寫字。這多怪呀,旁邊沒有什麼人,那隻金屬手卻會自己動起來,而且還寫出一手挺漂亮的字,那紙上寫的是‘利用生物電來指揮機器,是自動化的好辦法。’我看迷了,看來看去,還是看不懂那隻手怎麼動起來。後來,我才知道,當時爸爸正坐在隔壁房間裏,在指揮這隻手呢!”
“他怎麼指揮的?”
“他腦子裏想著要寫什麼字,那隻假手就會把這些字寫出來。”
大牛聽著更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爸爸說,每個人身體裏都有電,叫做生物電。大腦在想事的時候,會發電,電流通過假手,假手就會把大腦想的字寫出來。從那以後,我才知道,人的身體還是部挺複雜的發電機呢!”
“有趣,有趣。照你那麼說,世界上真有大腦廣播電台,嗨,讓我來正正經經地廣播一下。大腦廣播電台,大腦廣播電台……”
“大牛,你那個廣播,誰也收不到。你沒有這個。”火生說著,指指頭上戴的帽子。那頂帽子看起來像頂鋼盔,後麵還直立著一根金屬棍,戴在頭上顯得很有精神,“這是爸爸讓我戴著的。他說戴著這頂帽子,我想什麼事,他全知道。你整理整理礦石標本吧,別說話。讓我再想一想,也就是再廣播一次。”
大牛打開背包,去整理標本。火生先定了定神,又開始想了起來:“爸爸。我和大牛在飛龍洞躲雨,雨老下個不停,請您派架直升機來接我們,你要不來,我們今晚隻好住在洞裏。”
過了一陣子,忽然聽見噗噗噗的聲音,一陣比一陣響。兩個人披上衣服,急忙往外跑,朝天上看去,啊,一架直升機來了。這是爸爸常坐的“全天候”直升機,什麼風呀,雨呀,雷呀,黑夜呀,它全不怕,什麼天氣都能飛。
直升機在天上飛,大牛他倆在地上跑,手裏拿著紅領巾在頭頂上揮動。直升機停在天上不動了,扔下來一副繩梯,大牛像猴子似的,一下就爬上繩梯,鑽到直升機裏。火生收拾了一下背包,這才爬上飛機。
“爸爸。你收到我們的廣播了嗎?”
“收到了。”爸爸從提包裏摸出一個小機器,外表活像架照相機。他說,“這是架特製的接收機,你們那兒一‘廣播’,它就能收到,好像你在跟我講話一樣。而且它還能把聲音錄下來,隨時都能放出來再聽。你們聽,這是不是火生剛才想的事?”
爸爸打開收音機,重新廣播了剛才收到的大腦廣播:“爸爸:我和大牛在飛龍洞躲雨,雨老下個不停,請你派架直升機來接我們,你要不來,我們今晚隻好住在洞裏。”“真靈,大腦也能廣播。這是不是利用生物電?”大牛驚奇地問。
“是的。不過,說得準確點是生物無線電。我們的大腦裏,不但有生物電,在想事的時候,還像個小小的無線電台,往外發射無線電波。我用接收機把你們大腦發出的無線電波接收下來,就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事了。”
“大腦是座電台,那幹嘛火生廣播的時候,還要戴那頂帽子?”
爸爸說:“大腦電台的無線電波太弱了,很難接收。戴上帽子,它會把無線電波放大,這樣才能收得到。”
“哦,原來是這樣。”大牛說完話,急忙把火生頭上那頂帽子搶過來戴在頭上。“我來試試。”於是,他在默默地說,“大腦廣播電台,現在開始廣播。龍虎山的標本隊員已經安全脫險,在暴風雨中登上直升機,順利返航。”這時,在爸爸的小機器裏,已經把這些話記錄了下來。火生笑了笑說:“你的廣播,現在真有人收聽啦。”
想象是詩人的翅膀,假設是科學的天梯。“大腦廣播”雖然隻是一種科學幻想,但經過科學工作者的努力,遲早會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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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下來了,烏雲似千軍萬馬般在天邊翻湧。大海像被誰激怒了似的咆哮起來,“卡喳”、“轟隆隆”閃電交加,緊接著雨“刷——”地傾瀉下來。一場暴風雨降臨了。
過了整整一個上午,暴風雨才平息下去,風浪把許多海裏的生物拋上海岸,有的已經死了,還有一些在岸上掙紮著。
從海邊最大的一塊礁石後麵轉出一個身材勻稱的英俊小夥,他全身赤裸著,身上披滿細細的魚鱗,閃著絲絲的藍光。他的手像青蛙爪一樣,手指長長的,綠色的腳上長著鴨子似的蹼,仔細辨認,還可以發現他的耳朵下麵有兩張薄片,好像是魚鰓。他,就是附近漁民盛傳的“海魔”、水陸兩棲人伊赫季安德爾。有時他會幫助人,有時他又會傷害人,更不可思議的是,他會說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
“海魔”伊赫季安德爾沿著海岸徘徊著,搭救可以救活的動物。他看到被扔進水裏的魚快活地搖著尾巴,心裏非常高興。在岸邊撿著大魚的時候,他把它抱到水裏。魚在他懷中撲騰,他就哭起來,勸它別害怕,再忍耐一會兒。
最後的陽光消失了。西方還有一抹暗淡的晚霞,晦暗的波浪仿佛深灰色的影子般一個追著一個奔過來。伊赫季安德爾玩累了,準備回城堡去。突然,他發現前麵的沙灘上還躺著什麼東西。
走近一看,他發現那是一位昏死過去的漂亮姑娘。伊赫季安德爾立刻背著姑娘上了岸,把她抱到灌木叢背後的陰影裏,用手做人工呼吸,使她恢複了知覺。
他覺得姑娘的眼瞼似乎顫動了一下,睫毛也微微動起來,他把耳朵貼近姑娘的心髒,聽到微弱的跳動聲。“她還活著……”伊赫季安德爾快樂得叫出聲來。等到發現姑娘沒什麼危險以後,他又跳回大海,遊回城堡。
伊赫季安德爾住在“天神”薩列瓦托爾的城堡裏。薩列瓦托爾之所以被稱為“天神”,是因為他為許多人治好了病,直至把快死的人都治活了。
回到城堡,伊赫季安德爾情不自禁地把海灘上發生的事,告訴了慈祥的老仆人克裏斯多,他說他喜歡上那姑娘了,懇求克裏斯多帶他進城,他希望能在城裏再碰到她。克裏斯多答應了。
第二天,伊赫季安德爾遊出海灣。他上了岸,穿上克裏斯多為他準備好的衣服,便進城去了。
克裏斯多把水陸兩棲人帶到弟弟巴裏塔紮爾家。巴裏塔紮爾的養女古綺愛萊正好從外麵回來,伊赫季安德爾一見,猛地一驚,原來她就是那個海灘上的姑娘。他發現自己已深深地愛上了這姑娘。
古綺愛萊走進屋,對養父、采珠能手巴裏塔紮爾說:“爸爸,我和奧列仙在海邊玩,不小心把項鏈掉進海裏了。求您幫我找回來吧。”
巴裏塔紮爾說:“你是不是又到獸嘴崖去玩了,那裏掉了東西,可不好找啊。”
伊赫季安德爾說:“美麗的姑娘,別傷心,我去幫你找吧。”他說完就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伊赫季安德爾拿著項鏈回來了,把它交給了古綺愛萊。看著古綺愛萊高興的樣子,他心裏也挺快活的。
以後,每天晚上伊赫季安德爾都要遊到獸嘴崖去,上岸穿好衣服,等古綺愛萊。他們已經成了好朋友,常在一起散步、交談,有時,長久地坐在海邊。拍岸的波濤在腳邊喧鬧,星星眨著眼睛。伊赫季安德爾覺得很幸福。
一天,伊赫季安德爾和古綺愛萊正在岸邊談心,古利夫船長來了。他想娶古綺愛萊為妻,可是姑娘很討厭古利夫,當然不肯嫁給他。
伊赫季安德爾不願別人看到他,就從岸上跳到海裏去了。古綺愛萊卻以為他自殺了,傷心得大哭起來。她急忙叫古利夫去救人。可古利夫卻無動於衷。
此後,古綺愛萊一直沒有去海岸。伊赫季安德爾見不到她,心情糟透了,就常到海裏去和采珠工人搗亂。
一天,他遇到古綺愛萊的朋友奧列仙,立刻抓住她,問:“奧列仙,你知道古綺愛萊現在怎麼樣了?”
“古綺愛萊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了。她嫁給了古利夫。”
“可是她……她愛的是我。”伊赫季安德爾抓住奧列仙,輕聲說:“她怎麼會願意嫁給古利夫呢?”
奧列仙告訴他,一天古綺愛萊要出去,古利夫開著一輛嶄新的轎車來到巴裏塔紮爾家門口,想開車送她。可是古綺愛萊拒絕了他,不料,古利夫連拉帶拽地硬把她拉進了汽車。從此,古綺愛萊再也沒有回家,她成了古利夫的妻子。
伊赫季安德爾聽了,決定要到古利夫的莊園去,找回他的古綺愛萊。夜裏,他悄悄來到莊園,靠著房子輕輕地喊:“古綺愛萊!古綺愛萊!”古利夫的母親聽見了,告訴了古利夫。古利夫抓起一把鏟子出了屋,輕輕地繞到了伊赫季安德爾的背後,一鏟子打在他的頭上。伊赫季安德爾一聲沒吭就倒在了地上。古利夫心想:我正想抓你呢,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克裏斯多得知伊赫季安德爾被古利夫抓住後,立刻來到巴裏塔紮爾家。他對弟弟說:“你還記得20年前的一件事嗎?當時我送你妻子回娘家,半路上她生孩子死了,當時孩子也很危險。一位老奶奶告訴我,把孩子送到‘天神’薩列瓦托爾那裏,也許會有救的。我聽了她的話,把孩子送去了。我一直等到晚上,薩列瓦托爾出來對我說孩子死了,我隻得走了。停了一下,他繼續說:“不久前,有人砍傷了伊赫季安德爾的脖子,我替他包紮時,看到他脖子上有一個胎記,形狀和你兒子的一模一樣。我知道薩列瓦托爾每天要給‘海魔’打一種綠色的針劑。”
巴裏塔紮爾睜大了眼睛,愣了半晌,激動地說:“你是說伊赫季安德爾是我的兒子?是薩列瓦托爾把他造成了‘海魔’?”克裏斯多點點頭,說:“我想是這樣的。”
巴裏塔紮爾憤怒地說:“我要親手殺了薩列瓦托爾!”
第二天,巴裏塔紮爾寫了張狀紙,告到法院。這樁案件引起了主教大人的注意。他認為薩列瓦托爾不僅犯了醫學法,而且褻瀆神靈,改變了上帝所造的人的模樣。而上帝創造的萬物都是最美好最完善的。他決定讓法官把薩列瓦托爾和伊赫季安德爾都抓起來。
根據奧德仙提供的線索,法官派人從古利夫的家裏搜出了伊赫季安德爾,把他和薩列瓦托爾一起關進了監獄。
主教和法官準備處死薩列瓦托爾和“海魔”,這個消息被監獄長知道了。薩列瓦托爾曾救過他的妻子,他決定要幫助他,監獄長打開了薩列瓦托爾的牢房,告訴他一切並說要放他逃走。
薩列瓦托爾聽了,對監獄長說:“請你想辦法把伊赫季安德爾放了吧,他是我多年研究的成果,就像我的兒子一樣。”
監獄長答應了,讓伊赫季安德爾扮成一個送水的青年,混出了牢房。
從此,海岸的人們再也沒有看到“海魔”,古綺愛萊也失蹤了,隻是在海上刮起暴風雨的時候,人們總會聽到巴裏塔紮爾在海邊一聲聲地叫喊:“伊赫季安德爾!伊赫季安德爾!我的兒子!”
他不停地叫,直到暴風雨停息。
但是大海卻始終保守著自己的秘密。
人類看不見的世界,並不是空想的幻影,而是被科學的光輝照射的實際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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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打了個哈欠。兩星期以來,他絞盡腦汁,終於利用附近一家工廠的幾種廢液配製出一種無色無味、無毒無害的新液體。這種液體溶解力極強,任何物質接觸到它,都立刻在表麵生成一種粘性很強的膠狀物。
半夜裏,李教授被一種響聲驚醒了。一開始,他以為是隻老鼠。可是馬上又覺得不對,老鼠怎麼能拉開抽屜呢?他仔細聽了聽,明白了,但仍然躺著沒動。他不怕偷盜,過去的發明獎金和專利轉讓費,除了化學實驗用去一些外,幾乎全部捐獻給了兒童福利事業。那個小偷翻來翻去,沒翻到什麼值錢的東西,有些著急,一不小心把組合櫃前的一個瓶子碰倒了。瓶子發出一聲脆響,碎了。李教授再也躺不住了,那瓶子裏裝著剛研製出來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