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本不姓蕭,可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姓什麼。
蕭七出生在樂陽城,靈虛大陸上一個普通的城市,剛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在一處亂墳崗中,路過的一位老人發了善心收養了他,直到長大到十歲左右,蕭七才明白,那位老人,就是他的養父十年前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麼荒僻的地方。
養父是一個盜墓賊,可惜隻是一個技藝拙劣的盜墓賊,豪門大戶、帝王將相的墳墓他是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染指的,隻能小偷小摸一些平民百姓或者稍微富裕一些人家的陪葬品,平時沒有其他收入,所以蕭七父子二人的生活頗為寒酸。
養父姓蕭,因為養父在那年的七月撿到的他,所以給他取名蕭七。雖然生活拮據,但蕭七仍然執著如山間小草一般漸漸長大。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蕭七的身材頗為瘦弱,比同齡的一般小孩身形要小上一些。
養父一生未娶,也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常常把他自己拙劣的盜墓手藝講給蕭七,卻很奇怪的,他出去盜墓的時候從來沒有帶過蕭七,也許不想讓他將來吃這碗飯。偶爾他也把從墓裏偷出來的書拿給蕭七看,教蕭七識文斷字。隻是蕭七雖然聰明,卻頑劣非常,明顯不是讀書中榜的料子。
這一次養父又去了多日,也許去了別的城市的墓地。蕭七對這樣的日子早已習以為常。
“老頭總是這樣,一走十天半月,真不知道哪天他一不小心就回不來了。”蕭七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結網的蜘蛛,心裏恨恨地想。他身形瘦弱,長得還算是俊秀,尤其是兩隻眼睛又大又亮,看上去頗為機靈。
“不對,不對,不能讓老頭回不來。老頭雖然脾氣暴躁經常揍我之外,對我還是不錯的。再說,老頭回來還能帶點好吃的。”雖然才十歲,蕭七還是懂事的,對自己不小心詛咒了養父內疚了一番。
養父從來不讓蕭七喊他做父親,他總是說自己一個盜墓賊喪盡陰德,不配做別人的父親,蕭七記得,從自己懂事之後就一直喊他做老頭。
屋中的陳設甚是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幾個櫃子,家具很是陳舊。桌子上放了一小堆生肉,蕭七看了看桌子上堆的肉,心裏有些小小得意。隔街的王小三,昨天竟然罵養父是偷墳的小偷,蕭七狠狠跟他打了一架。隻是人家的父親是屠夫,王小三吃得甚是健壯,蕭七瘦弱不堪,自然是吃了大虧。一時氣不過,蕭七半夜偷偷跑到他們家偷了一條豬腿出來。
“老頭今天回來就好了,正好吃一頓新鮮的紅燒肉。”蕭七心裏暗暗想著。
日升日落,一天就要過去了,蕭七在家呆了一天沒有像往日一般出門玩耍,他膽子再大,也是個孩子,偷了別人的東西,還是不敢如往常一般出門晃悠的。
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看來今晚老頭是回不來了,蕭七心裏想著,走到門口準備把門關上,習慣性地伸頭向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空空的街道上行來了一個人。
看著那熟悉的人影,蕭七不由欣喜若狂,竟然是老頭回來了。他跑著迎了上去,嘴裏叫道:“老頭,你回來了。”
來人確實是一個老者,身形佝僂,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已經不少,滿臉風塵之色。見了蕭七,也顯得很是興奮,一把把自己手中的袋子扔到蕭七旁邊,笑道:“小七,扛著。這次我收獲不小。”
蕭七扛起那袋子,竟然沉重無比,差點把他壓了個趔趄,他嘿嘿一笑,陪著老頭往家走去。
二人回到家中,蕭七把袋子扔在地上,叫苦道:“老頭你這次都弄來什麼東西啊,這麼沉。”
老者興奮的勁頭不減,看桌子上放了東西,也沒注意,拎起袋子,一股腦的把東西倒在床上,蕭七不由倒吸了一口氣,袋裏裏麵倒出來的有珍珠項鏈,瑪瑙玉石,各種蕭七從來沒有見過的首飾,甚至比城中柳紅樓裏姑娘身上帶的首飾都漂亮。
蕭七跳到床上,抓起兩把首飾,叫道:“老頭,咱們發財了,發財了啊,你太厲害了。”
老頭看著蕭七在那玩鬧,也開心的笑了起來。蕭七在首飾裏不停地抓來抓去,滿床亮的耀眼的首飾中間,有一把一尺來長的黑色短刀,刀在鞘中,刀鞘呈烏黑色,材質甚為奇特,非金非木,毫不起眼。蕭七拿起,刀鞘並不硬,有一種古怪的韌性,一拉刀柄想要拔出,刀卻紋絲不動。蕭七又拔了兩下,仍是毫無反應,順手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