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倫老板聽到葉飛提起了摩爾托恩私掠者,一臉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說道:“該死的摩爾托恩,早晚活神的榮耀會洗禮這個貪婪的國家。”
葉飛聽到羅倫老板的話以後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作為一個經常傳播神祇信仰的牧師,對於羅倫這種在聊天中類似無意識的提及神的名稱,潛移默化的將自己對神的信仰與尊重影響給周圍人的小伎倆可以一下子就識破,不過為了完成任務,葉飛把自己扮演成一個對於拉茲密的活神非常好奇而又非常向往的冒險者的樣子,詢問道:“羅倫先生,來到塔穆蘭我就非常奇怪了,我看到很多帶著麵具宣傳教義的教徒,他們宣揚的活神真的存在嗎?諸神不是應當居住在遙遠的神域之中嗎?活神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羅倫一臉嚴肅的看著葉飛,表情很讓人玩味,似乎像是對於居然有不知道活神存在於世的這種無知的人存在而感到鄙夷,又似乎是看到了獵物的獵犬一般而讓他興奮。
葉飛很欣賞羅倫的表情,這正是他想看到的表情,作為牧師,他在傳教中遇到一個無信仰的人也會是這種心情,這種無知的人往往是最容易拉攏的對象。為了加一把火,葉飛繼續說道:“羅倫先生,請原諒我的無知,我來自西方的瓦西裏亞,最近一直在毒牙森林中冒險。”
羅倫聽了葉飛的話露出了一臉了然的表情,瓦西裏亞位於大陸的西北方,比涅瑪薩斯還要偏西,傳說那裏被切利亞斯的貴族所控製,而當地大多居住的不是信仰魔鬼的切利亞斯貴族,就是地處荒原的野蠻人,來自那裏的人無知到不了解活神的偉大完全有可能。於是說道:“偉大的活神來自遙遠的艾巴薩羅姆,他通過了傳說中的墜星石試煉,和艾奧梅黛女神一樣,成為了神祇,但是他與那些隻知道回歸自己神國享樂的諸神不同,他希望與我們這些卑微的子民共同麵對凡間的困苦,他在恩卡森湖東岸建立了自己的神國,那是整個拉茲密教徒的安樂之所。他是奧羅登之後最受人尊重的神祇。”
羅倫的話,讓葉飛和萌萌在內心中都大感不屑,並且默默的禱念自己信仰神祇的名稱,希望無所不能的神祇能讓眼前這個滿嘴胡話的商人神誌恢複清醒。
“好偉大!萊萊能夠信仰偉大的活神嗎?”萊斯特嗲聲嗲氣的拉了拉維德斯諾的衣襟,仿佛一個向長輩求教的不通世事的小姑娘。
羅倫笑著摸了摸萊斯特的頭,說道:“多可愛的小家夥,將來你一定是個大美人,活神會接納你對他的信仰,如果你們願意,明天晚上,活神的代言人將在這裏進行布道,我歡迎你們前來,與我一起聆聽活神的教誨。”
“那真是太榮幸了。”葉飛咧嘴裝作傻傻的笑道,他用餘光看了一眼一臉天真無邪的萊斯特,這個鬼丫頭簡直太會演戲了,他正在想如何用話套這個明顯和拉茲密教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老板主動說出邀請他們參加布道會的話呢,因為隻有這樣才會讓他們的潛入不被拉茲密教的人懷疑,實在沒想到,隻是因為這個小丫頭的一句充滿孩子氣的話,就讓老板直接發出了邀請。
拉茲密教選擇在“遊俠挽歌”進行布道是一定是有原因的,這間旅店就在神廟的對麵,老板羅倫·歐格史密斯的態度宛然就是一個拉茲密的忠實信徒,如果他穿著一身袍子,戴上一個麵具,葉飛會毫不懷疑他可以和外麵那群拉茲密教徒一樣在街上布道。雖然羅倫的表現是一個十足十的旅店老板做派,但是他主動上來搭話,一個勁的詢問自己幾個人來曆,且有意無意的提到信仰介紹活神來看,也許這裏就是拉茲密教對於可以入教人選的篩選場地,而這個老板將是第一個麵試官。但是誰又會懷疑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如此天真無邪的話語?
葉飛想起了幾天前在卡森的墓室裏,他們曾找到一封已經模糊不清的招募公告,上麵的字跡似乎是“召集有誌之人在‘遊俠挽歌’碰麵。”,如果這裏是拉茲密教的一個聯絡處那麼那個拿著這個公告的人,很可能就是參與了拉茲密安排的某些活動。
“難道拉茲密教入教還要經過某些試煉?”葉飛心裏暗暗念道,他還沒有摸清這個教團的行事模式,總覺得一切都過於巧合,又過於隱晦。葉飛抬頭看了一樣貓人姑娘,聖武士小姐此時打扮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貓族獵手,除了連根折在頭上的貓耳顯得獨特與可愛以外,她與其他貓人獵手全無而至,雖然塔穆蘭並沒有其他貓族人,但是作為種族眾多的格拉利昂,一個貓人獵手的出現,也不足以讓人太過意外,現在貓人小姐在這裏反而更加深了羅倫對於葉飛所說他來自瓦西裏亞那個混亂蠻荒之地深信不疑。
萌萌自始至終都不敢說話,一是因為多年的聖武士規範,她一張嘴就容易讓人感覺到她那與目前裝扮不相符的氣質,另一方麵在來之前幾個人就商量好了,由在沙尖鎮居住過一段時間的葉飛用瓦西裏亞的方言來作為主要交涉人,而她隻需要裝作來自瓦西裏亞的野蠻人即可,作為萌萌並不熟悉瓦西裏亞的方言,一旦張嘴絕對露陷。
羅倫見到幾個冒險者似有猶豫,反而有點著急,從剛剛那個明顯隻有七八歲大小的孩子隨手就能掏出金幣結賬的情況來看,這幾個人明顯都是有點資產,且來自蠻荒之地的土財主,這種人傻錢多的家夥不被拉入拉茲密教簡直就是沒有天理,而且在於這幾個人交談時候,從他們之間的動作表情來看,自作聰明的羅倫認為自己已經分析出了一些已藏在表麵裏的事情,他發現這幾個人裏地位最高的也許正是那個年紀幼小的女孩,這個女孩身上的衣服看似簡單,但是卻非常幹淨整齊,小女孩的語音有切利亞斯的口音,他很懷疑這個女孩也許是切利亞斯在瓦西裏亞某個貴族的女兒,而緊貼著小女孩一言不發的刀疤臉男子可能是小女孩的貼身侍衛,其他人可能是保護小女孩的家兵或者傭兵,一直與自己說話的那個自稱冒險者的家夥可能是貴族家兵的一個指揮或者傭兵團的一個小隊長,他比較傾向是這些人是傭兵,因為那個貓人和最後進來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的半精靈怎麼也不像一個貴族家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