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陳詩涵,石寒走下了樓梯,走著走著,他忽然雙目一瞪,腦海中有一個聲音道:“陳十玥,為一耀。”
這是陳天魁的聲音!
石寒看了一眼伏在肩頭的陳十玥,原來她的真名,是叫陳十玥。
她父親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東西,是什麼?
那一個東西,一定很重要,陳發就算是死,也要得到這樣東西,它對於引夢人來說,絕對非同小可。
石寒沉默片刻,抬了抬陳十玥,走上了回家的路。
“但願,一切都是個夢。”
車上的光頭走下車,望著走來的石寒,幾人交頭接耳,他們對石寒的模樣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魚姐?”一光頭走到飛魚身邊。
飛魚擺擺手:“你們上車,我和他聊聊,雖然司馬家要的是他死,但對於我們來說,他死不死不重要,我需要更多的東西。”
石寒走過飛魚身邊,他看了看飛魚,也不說話,越過。
飛魚抱臂一笑,道:“幾日不見,你從哪裏拐來一個小女孩了,這女娃娃看起來可是很漂亮。”
石寒不做聲,是個正常人都知道,他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不過飛魚不在乎,轉身道:“剛才這裏似乎發生了什麼,但我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司馬風對你可是誌在必得。”
石寒停下,似乎是要開口,但停頓了一會,又什麼也不說,徑直走去。
飛魚微微皺眉,喊道:“如果你不想後悔,你就停下來,和我好好聊聊。”
石寒不停也不回答。
“真是個混蛋哎。”飛魚放下雙手。
石寒腳步一晃,體內的傷勢發作,他麵色蠟黃,情不自禁的哼了一聲。
飛魚看出來了,慢慢走過去,在她眼裏,現在的石寒非常虛弱,她有足夠的把握把石寒擒拿,然後交給司馬風。
聽到飛魚靠近,石寒回頭,如狼的眼睛看著她。
飛魚漫不經心的道:“傷勢不輕嘛,怎麼還要逞強麼,我有一百個法子讓你現在痛不欲生,這個女孩這麼漂亮,如果賣到……”
“閉嘴!”石寒輕吼一聲。
‘哢嚓!’
車上的三個男人紛紛掏出家夥,對準了石寒。
飛魚搖搖頭,再道:“我飛魚不會乘人之危,你現在傷的這麼重,恐怕走不了幾步,就會倒在地上,到時候讓司馬風的看到了,你們兩個都難逃一劫。”
石寒沉默,飛魚的話不假,他確實傷的很重,隻是剛從夢境出來,傷勢一時沒有徹底的發作而已。
但縱然如此,石寒也不會妥協的,不會對任何人妥協。這份信念一起,他咬牙往前走去,體內有一股力量在全身遊走,支撐著他。
“爺爺。”背上的陳十玥含糊的叫了一聲。
石寒貼住陳十玥的臉頰,低低的道:“爺爺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現在石寒哥哥陪著你。”
“石寒哥哥……”陳十玥微微睜眼,看到石寒的臉後,用力的笑了笑,又閉上眼睛。
“魚姐!”兩個光頭來到飛魚身邊,“拿下他。”
飛魚道:“廢什麼話,我之前的話沒聽到是嗎,我讓你們回去,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
“可現在機會……”
“機什麼會,難道我還要你教我做事麼!”飛魚罵道。
光頭趕緊道:“對不起,魚姐。”
飛魚看著石寒走遠,拍了拍光頭那圓滑的腦袋,“你們自己找輛車回去,我現在暫時要用車。”
三人麵麵相覷。
飛魚發動汽車,慢慢的跟在石寒身後,拐入林間後燈光消散,夜色茫茫中,隻有山林中的野獸在低聲哞叫。
“哥哥,我好冷。”
石寒脫下外衣,裹在陳十玥的身上,他實在是太累了,再走了一陣,不得不停下來,在一顆大樹旁休息。
飛魚驅車在不遠處看著。
石寒知道她跟著自己,既不躲避也不麵對,她要跟著,就跟著吧。
飛魚把車燈熄滅,寂靜的林中,飛魚默默的看著石寒和陳十玥。
石寒瞄了瞄飛魚,靠在樹上閉目養神,這次的傷勢主要是內傷,用外敷什麼沒用的,不過他也沒帶藥,管他呢,反正過兩天就會好。
目前來看,飛魚雖然是他的敵人,但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或許,她想要公平。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不知道是幾點了。
石寒不想動了,這不坐不要緊,一坐下,人就完全沒有了想起來的欲望。
“我去。”石寒呲呲牙,內心也有一個懶鬼在告訴他:別起來了,我真的累的不行了,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吧。
好在現在不是冬天,晚上不是很冷,石寒端正了一下姿勢,再瞧了瞧飛魚的車子,這林子的四處他也早就已經看了個遍,睡上一覺應該是蠻安全的。
飛魚如果想動手,剛才就應該動了,如果等自己睡著了再動手……以這個女人的性格,應該不會等到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