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路的行人車馬,也不管主人如何吝惜地,隻知道怎樣便當怎樣走。有繞左邊踏耕地走的,也有繞右邊軋生地行車的,單行人也有走中間小路的。有個舉人在此路過,看這兩塊木橋牌上的詩句都很淺薄,輕蔑地笑了笑,把兩塊木板牌並插在一起,在木板的背麵寫了四句詩:“可笑可笑真可笑,一道斷成三條道。彼此都想找便宜,偏偏都被便宜咬!”

“嗡嗡嗡嗡嗡”

話說在明代,某地有四個紈絝子弟,既蠢且懶,胸無半點墨,卻憑著父兄的權勢和家裏的財貨,獲得了“秀才”的頭銜。可是他們以“詩人”自居,為了名揚四海,經常結伴出遊,每到一處,吟詠不已;或將“詩”題於牆壁,或刻於石上,以圖不朽,不斷給遊人增添笑料。一年春天,他們又同遊某名山僧寺,見到壁上題詩甚多,不由技癢,就相約以大鍾為題聯句。

甲“詩人”指著大鍾先吟:

懸掛一口鍾

乙“詩人”撫摸著鍾壁接口吟道:

外圓裏麵空

丙“詩人”馳騁想象,吟出一句:

和尚光頭撞

丁“詩人”緊接著爆出結句:

嗡嗡嗡嗡嗡

吟罷,四人互相讚許一番,就依次執筆題寫在白牆上,再齊聲朗讀幾次,然後興致勃勃地離開,寺僧看了,哭笑不得。

別開生麵的祝壽詩

古代,有一位姓陶的隱士,設宴慶祝60壽辰,親友滿堂,歡呼暢飲,十分熱鬧。忽然風雨大作,有一個書生衝入大門要求避雨。他舉止斯文,風度翩翩,但衣服都被淋濕了。陶隱士素來熱情好客,就索性邀請他參加宴會,交談中知道他姓祝。

這時有位賓客靈機一動,說:“看來,您是為祝壽來的。這並不是偶然的巧合,應當賦詩,不知道您肯不肯?”

祝書生笑道:“我水平很低,言詞粗俗,真怕被各位文豪雅客瞧不起。雖然是這樣,但欣逢這一盛會,自然應當遵從您的囑咐。”說完就揮筆寫出第一句:

奈何奈何可奈何

這算什麼詩?毫無文采,而且與祝壽的內容毫不相幹,所以大家看了都不高興。

他繼續揮筆寫了以下一句:

奈何今日雨滂沱

除了寫出天氣之外,沒什麼內容。有的人不禁搖頭。他又繼續寫了兩句,湊成一絕:

滂沱雨祝陶公壽

壽比滂沱雨更多

這兩句點出祝壽的主旨。大家看了,都不約而同地佩服他的才思敏捷,陶隱士更是讚歎不已。祝書生卻不以為意,暢飲之後,拜謝而去。

“是誰勾卻風流債”

鄭板橋在濰縣當縣令時,境內發生一宗和尚、尼姑的“風流”案。一個年青和尚和鄰近庵堂的一個年青尼姑“六根未淨”,偷偷地相好,經常約會。不幸,被幾個無賴之徒知道了。

一次,當這雙“方外”情人正在喁喁談情時,那幾個無賴突然走來“捉奸”,借此進行勒索。和尚和尼姑一貧如洗,不能滿足無賴的要求;結果被誣為奸僧淫尼扭送到縣衙門去。

鄭板橋身為縣令,此案自然歸他處理。經仔細審問,查清和尚和尼姑雖然相愛,但未有奸情,於是斥退無賴,判令兩人還俗,結為夫婦,並寫七律一首,以作判詞:

一半葫蘆一半瓢,

同來一處好成挑。

從今入定風規寂,

此後敲門月影遙。

鳥性悅時空是色,

蓮花落處靜偏嬌。

是誰勾卻風流債,

記取當年鄭板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