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應該叫什麼名字呢?”
“你可以起一個喜歡的名字。老托尼沒有孫女。你想起什麼名字都可以。”
荷露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很快她就不能再用自己的真實姓名了!她本來以為珍妮姨媽隻是想要她到國外躲一陣子,把遲島的事情處理完就接她回家。但到了改名換姓這一步,難道是要她一輩子不回遲島了?
這時,辦公桌上電話響了。旁律師接過電話,原來是珍妮姨媽打來的。
“荷露呢?情況怎麼樣了?”珍妮姨媽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電話裏飄出來。
“我正和她討論辦戶籍的事情呢。放心吧,小菜一碟,事情絕對穩妥,”旁律師說。
珍妮姨媽讓荷露接電話,囑咐了一通注意事項,要她好好聽旁律師的話,千萬不要亂和陌生人說話,之類之類的。
“我到底要在東一區住多久啊?為什麼要我改名字?難道是要我一輩子躲起來嗎?“荷露鬱悶地問。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讓你換身份呢隻是不想耽誤你上學。等到事情解決了,再讓你轉學回來。你先安心聽旁律師的話,在東一區念書。大人的事讓大人解決,你先好好讀書,“珍妮姨媽安慰說。
聽珍妮姨媽說了一通,荷露隻好答應了。反正她現在回遲島隻怕會被送進TPP,那她還不如先在東一區躲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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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旁律師全權接管了荷露的監護權。他把荷露安置在自己名下的房產裏,派一個保姆照顧她的起居,還經常上門看望荷露的情況。旁律師擔心荷露一個人太無聊,還讓律所的女秘書帶荷露出去逛街。但荷露很快就在市區逛膩了。吉塞角市雖然是東一區的首都,但同遲島這樣的大都市比隻是一座安逸的小城市而已。東一區是個農業國,老齡化嚴重,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她平時沒事做的時候,翻翻書本,想想該給自己起什麼名字。
直到她在東一區住了好幾天,外公和媽媽才終於弄明白珍妮姨媽把她送到哪裏了。
外公給她打電話了,表明他對珍妮姨媽的做法一百個不讚同。荷露反問“除了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你還有什麼辦法”的時候,外公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隻好勸說荷露不要多想,好好生活。為了不驚動遲島警察,他們不能親自來東一區看望她,但是以後一定會接她回遲島的。但至於到底是什麼時候接她回遲島,沒有一個準數。
媽媽也給荷露打電話了。原來就在荷露離開遲島的第二天,媽媽就回到遲島了。她在家裏見到荷露的爸爸,還聽說荷露出事了,大鬧一場,把爸爸趕跑了。她在電話裏喋喋不休,把整件事怪到荷露爸爸頭上,氣呼呼地說如果外公當時不讓爸爸上門,影響判斷,肯定不會釀成大錯。
接到他們的電話,荷露終於可以確定一件事,那就是他們腦子都有病。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荷露本來還幻想陷害自己的真凶很快能被抓到,讓她快點回遲島。但遲島的好消息一直沒有來。
旁律師提交了很多文件,經常向荷露報告申請的最新進展。雖然荷露失去了原來的身份,不能用之前的聯考成績單了。但旁律師還是頗有能耐地把她安排進了一所當地挺有名氣的國際學校高迪中學。
國際學校在藍星是個很時髦的概念。藍星上不同的國家之間距離很遠,教育標準也差別很大。這種新興的國際學校從世界範圍內招攬學生,自由、靈活地製定教學計劃,能夠幫助學生在世界範圍內找到以自己的水平能上的最好大學。這類國際學校逐漸受到中產階級家長的追捧。
高迪裏麵的學生來源多樣。旁律師認為這樣的環境能夠幫助荷露“隱身”。他已經打聽過了,高迪裏麵沒有遲島的學生。遲島人眼高於頂,很少願意送小孩出國念書。
“別擔心,高迪的校舍和夥食都很好,每個人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包你滿意!”旁律師很樂觀地說。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開學那天,荷露再不情願,也隻能放棄幻想去上學了。
到了這時,她才想好了自己的新名字。心戀·X,一個名字裏有兩顆心,代表她的身體裏有兩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