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愛民的故事(1 / 3)

廉政愛民的故事

當記蒼生苦,

不忘魚水情。

杜甫詩勸吳郎

唐代宗大曆二年(767),大詩人杜甫從夔州(今四川奉節縣)瀼西遷居東屯,把他的瀼西草堂讓給親戚吳郎居住。

草堂前原有幾棵棗樹,每年秋天,樹上都結滿紅紅的大棗。杜甫居住的時候,他西院的鄰居是位貧婦人,由於貧困無著,所以每年都到杜甫的草堂前的棗樹上打一些棗,儲備起來,以補充食物的不足。杜甫從不阻攔,而且還往往幫助婦人打摘。

可是,吳郎搬進草堂以後,卻在草堂前插起了籬笆,防止貧婦人打棗。杜甫知道了,對貧婦人非常同情,便寫了一首詩送給吳郎,勸吳郎別那樣做。詩名叫《又呈吳郎》,詩中寫道:

堂前撲棗任西鄰,

無食無兒一婦人。

不為貧困寧有此?

隻緣恐懼轉須親。

即防遠客雖多事,

遍插疏籬卻甚真。

已訴租賦貧到骨,

正思戎馬淚沾巾。

詩一開始就用急切的語調先提出要求,表現出詩人為貧婦人求情的緊迫心情。第二句設身處地的為貧婦人著想,進一步說明西鄰打棗是因為生活貧困,出於無奈。“不為”句問得略帶悲憤,“隻緣”句再進一層,說不僅不應拒絕她打棗,反而應當對她親切一些,才能解除她的顧慮,要鼓勵她來打棗充饑。五、六句采取先抑後揚的手法,先說不相信吳郎會拒絕她打棗,然後才說你吳郎插上籬笆,即使無意,也顯得太過於認真了。名為批評婦人多心,實際上是指責吳郎太不大方了。最後兩句,再次強調西鄰的婦人貧困,說因為租稅的追索和盤剝,她已貧困到了極點。寫到這裏的時候,詩人忽然想到了處於戰亂之中的全國人民,像貧婦人那樣的人怎麼活下去呢?他不禁湧出了眼淚。

吳郎讀了杜甫寫給他的詩以後,深深地被杜甫的精神所感動,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立刻拔掉了防止西鄰打棗的籬笆。

時時想著人民,處處想著國家,這就是我國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杜甫。杜甫的一生,經曆了唐王朝由盛轉衰的時期,雖然一生鬱鬱不得誌,沒能實現他“焉得鑄甲作農器”,“男穀女絲行複歌”的理想。但是,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國家和人民在他心中一直占據著首位。麵對當時貧富懸殊的差異,他勇敢而沉痛地高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麵對被秋風吹破的茅屋,在秋雨蕭蕭,無處棲身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天下寒士……”直到臨終,還念念不忘戰亂中流離失所的人民,痛苦地長歎:“戰血流依舊,軍聲動至今。”他用他的心和他的筆,為國家憂慮了一生,為人民歌哭了一生,為我們留下了一千四百餘首充滿真情的詩篇,被後人譽之為“詩史”。詩人本人不但獲得了我國人民的熱愛,被尊為“詩聖”,而且也受到了各國人民的尊敬。當他誕生一千二百五十周年(1962)的時候,這位偉大的愛國者,曾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紀念。

我愛我的祖國,愛我的人民,離開了它,離開了他們,我就無法生存。

段虞侯勇責郭常侍

郭晞是唐朝大將郭子儀的三兒子,他在鞏固唐王朝的戰爭中也屢立戰功,被皇帝封為左散騎常侍之職。

有一次,他率軍駐紮在邠州,由於軍令不嚴,營中一些將士仗著他的權勢,常常跑出來騷擾百姓,橫行街市。當地的節度使白孝德,由於害怕郭子儀父子的權勢,不敢出麵查究。段秀實過去是白孝德屬下的判官,現在已升任涇州刺史,當他聽到了這件事以後,十分氣憤,立即找到白孝德,要求讓他兼任節度使署的都虞侯(負責糾察等工作的官員),來處置這件事。白孝德同意了他的請求,他便把州裏的公務交給長史代理,自己搬到邠州節度使衙門辦公。

有一天,郭晞的部下十七人,結夥到市上的酒肆裏搶酒,不但砸爛了酒肆裏的許多工具,而且還刺傷了賣酒的老人。段秀實聽到報告後,立刻帶領役吏,把鬧事的十七個兵士捉住殺了,將人頭掛在大街上示眾。

郭晞營中的士兵們聽說後立刻亂哄哄鬧起來,全營的人全都披上了盔甲,拿起了武器,準備進攻節度使署。白孝德沒有了主意,急忙把段秀實找來問他怎麼辦?段秀實冷靜地說:“沒什麼,我自己去解決這件事。”白孝德要派役吏跟他一起去,段秀實不同意,隻找了一匹老馬騎上,讓一個年老腿瘸的馬夫牽著,慢騰騰地來到軍營。軍營中士兵們一擁而出,段秀實卻笑著說:“殺我這樣一個老卒,何必戴盔披甲,何必那樣的氣勢洶洶!我不是戴著我的頭來了嗎?”士兵們一時都愣住了。段秀實跳下馬來,嚴肅地對士兵們說:“常侍(指郭晞)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副元帥(指郭子儀)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們?”士兵們聽他這一問,更愣住了。段秀實接著說:“你們要殺官造反,豈不是想害郭家嗎!”

這時郭晞得信從營中趕來。段秀實很嚴肅地責備他說:“副元帥功勳塞天地,應該全始全終。常侍你放縱士卒擾害百姓,如今又成群結隊,披甲執兵,不是作亂又是幹什麼?你們這樣幹,恐怕罪名要落到副元帥身上了。常侍你不想一想你郭家的功名嗎?”郭晞聽了,不禁汗流浹背,對段秀實下拜說:“幸虧段公教我以正道,真是大恩大德,我怎敢不從命呢?”於是扭頭斥責左右:“統統解下甲胄,各自歸隊回營,有再敢喧嘩的斬!”

士兵們垂頭喪氣地解散了,段秀實卻還不肯走。他對郭晞說:“忙活了半天,真有些餓了,常侍肯賜我一餐嗎?”郭晞不好拒絕,隻好把他請到營中,擺出酒菜來款待他。段秀實一邊飲酒一邊高談闊論,曆數郭子儀的功勞,意思自然是告誡郭晞要珍惜。

吃過酒飯,天色快黑了。段秀實說舊毛病又犯了,竟要在營中留宿。郭晞沒辦法,隻好安置他住下。郭晞怕有士卒懷恨,便派了許多心腹衛士守衛著段秀實住處,為了以防萬一,連他自己一夜也沒敢脫衣服。

第二天早晨,郭晞隨著段秀實去見白孝德,郭唏向白孝德謝罪,保證以後嚴明軍紀。從那以後,邠州的老百姓就不再受官軍騷擾了。

辦完這件事,段秀實又回到了涇州刺史任上。

對待人民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

韓愈的示侄詩

一封朝奏九重天,

夕貶潮陽路八千。

本為聖朝除弊政,

敢將衰朽惜殘年。

雲橫秦嶺家何在?

雪擁藍關馬不前。

知汝遠來應有意,

好收吾骨瘴江邊。

這首七律名為《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一千多年來,一直被人們所傳誦。每談起這首詩,就不能不使人想起作者韓愈。

韓愈是南陽(今河南孟陽)人,25歲考中進士,31歲走入仕途,在20多年的為官生涯中,一直保持著清廉作風,抱著一顆愛國愛民的心,對一些社會病態現象,比如地方軍閥擁兵割據等等,都能堅持反對,即使受到打擊也不妥協。如在唐德宗時,他當監察禦史,當時朝廷實行“宮市”,所謂宮市,就是由朝廷派出太監,直接到市場上采購宮廷日用品。名為采購,實際上太監仗著皇家勢力,很少付足商品的價錢,說穿了就是變相掠奪。對這種坑害人民的做法,韓愈憤然上書,極力反對,惹惱了德宗皇帝,被貶到陽山(今廣東西北部)去當縣令。後來又調回中央,他仍然不顧個人安危得失,仍然以國家利益為先,有話就說,有意見就提。

唐憲宗李純是個很迷信佛教的皇帝,在他的影響下,從朝廷官員到民間百姓掀起了信佛熱。當時在鳳翔的法門寺裏,放著一塊據說是佛教祖師釋迦牟尼的遺骨,30年才向民間開放一次。元和14年,又到了對外開放的時候。憲宗為了表示自己的虔誠,竟派出30名宮人,手持鮮花把佛骨迎進皇宮裏供起來。皇帝這麼一做,從王公貴族到老百姓,迷信鬧得更厲害了。

韓愈對這件事極其反感,他想,這樣鬧下去對國家、對老百姓都是很不利的。於是當即上了一封《諫迎佛骨表》給朝廷,想極力勸阻皇帝,停止這一鬧劇。他在這封上書中說,佛教這東西是外國傳來的,中國古時候是沒有的。堯、舜、禹、湯、文、武這些古代聖王,都不知道什麼是佛教,可他們把國家治理的都很好,老百姓安居樂業,他們自己的壽命也很長。佛教是在東漢明帝時期傳入中國的,可是明帝隻做了十八年皇帝。從那以後,社會變亂就不斷發生。到了南北朝,宋、齊、陳等各朝皇帝們信奉佛教更加虔誠,倡導的更加賣力,然而那些朝代沒有一個長久的。當時的梁武帝祭祀不用牲畜,自己也不食葷腥,還三次出家當和尚,結果被叛軍圍困,活活餓死。本想拜佛求福,得到的卻是悲慘結局。至於那塊佛骨,應當把它扔到河裏,或者燒掉,免得它迷惑人心。佛如果真正有靈,就讓他把一些災禍責罰,都加到我韓愈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