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長來到了夏萊床前,熱淚長流:“你可嚇死爸爸了,萊兒,都怪爸爸不好,害你差點丟了命。你就是爸爸的命,萬一你沒了,爸爸也活不下去了……”真情流露時,他也和一個愛女心切的父親沒有兩樣,雙手顫抖著將夏萊抱在了懷裏。
“爸爸。”夏萊也哭了,“我沒事,我沒事了。”
父女真情一哭,金一佳也哽咽落淚了,畢竟眼前的父女都是她的親人。關允卻沒再流淚,靜靜地看著夏德長和夏萊的人間親情,心中卻一陣陣悲傷難過,夏萊真的要離他而去了?
在最初的悲喜過後,夏德長第二句話就說:“萊兒,你在進取學院采訪到的材料,放到哪裏了?”
一句話讓關允怫然變色,讓金一佳無比憤怒,也讓夏萊身子一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神中流露出絕望的悲傷,她輕輕推開夏德長:“爸爸,你不問我在進取學院有沒有受到侵犯,也不問我感覺哪裏不舒服,你隻關心你的政治和你的前途……我對你真的完全失望了。”
夏德長怔住了,呆呆地看著夏萊:“女兒,我知道你沒有被侵犯,你身體也檢查了好幾遍,都沒有受傷,醫生說隻要你能醒來,就是沒事了。爸爸不是不關心你,隻是急著把害你的壞人繩之以法……”
不等夏德長說完,夏萊擺了擺手:“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她就不再理會夏德長,而是轉向關允說道,“關允,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
關允默然無語。
隨後醫生來了,先是替夏萊檢查了身體,確認她基本無虞了,夏德長決定為她轉院到京城繼續休養。關允和金一佳出了房間,一時相對無言。
回到自己的病房,劉寶家幾人已經過來了。劉寶家傷勢比關允重,卻躺不下來,非要見到關允沒事他才肯吃藥。現在見到關允了,他才算放了心,就又問關允什麼時候可以回孔縣。
“關哥,我沒事,不用住院了,孔縣還有一攤子事情在等著。”
劉寶家還不知道關允現在已經被調入了市委,嚴格上講,關允現在已經不是孔縣縣委辦副主任了,但還有工作要交接,關允正要開口說話,冷舒推門進來了,手裏拿著手機。
“關哥,冷秘書長電話。”
關允伸手接過了電話:“秘書長好,我是關允。”
“關允,身體好些了沒有?剛才我已經和夏部長通過電話了,夏萊沒事就好,她還需要安心養傷一段時間……”冷嶽的聲音雖然不徐不疾,卻還是透露出一絲迫切之意。
關允明白了冷嶽的暗示:“我現在就動身回黃梁市。”
“你還是先直接回孔縣辦理一下交接手續吧。”冷嶽不無暗示地說道,“等你在孔縣的工作交接完,市委會派車接你。”
關允一下就聽出的冷嶽的言外之意,市委派車來接,不是對他的抬愛,是保護傘。莫非黃梁的局勢已經緊張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或者是鄭天則已經針對他發出了必殺令,他一入黃梁就會有性命之憂?
“就按秘書長的指示辦。”冷嶽不明說,他也不會多問,就聽從了冷嶽的安排。
冷嶽電話才斷,金一佳的電話就又響了。金一佳接聽之後,隻說了幾句就交給了關允,小聲說道:“是冷縣長,不,冷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