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市委在李逸風的下一步怎麼安排和冷楓是不是接任縣委書記的問題上,吵成了一團。呼延市長第一次和蔣書記拍了桌子。黃梁市委多年的團結局麵,因為一個小小孔縣,已經走到了四分五裂的邊緣。蔣雪鬆苦心經營了三年的黃梁市,現在局勢大亂了。”
關允頓時心驚:“怎麼會?兩個縣處級幹部的調整,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怎麼會讓市委的局勢動蕩不安?”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從個別渠道聽到了一些傳言,現在李書記還在市委候命,到底何去何從,還沒有結果。”金一佳如果是關允的秘書,絕對是一個完全稱職的秘書,她在政治上對關允的助力作用,超出了關允的期待,“冷縣長已經醒來多半天了,基本上沒事了,剛才還在下地走動。聽說已經接到了市委通知,應該也準備動身去市委了。”
還真是風雲動蕩,孔縣這枚棋子在市委的棋盤上本來是支點,現在倒好,支點不穩,竟然導致了整個局勢的險些失控。不得不說,不管是蔣雪鬆還是呼延傲博,恐怕都失算了。
一是失算於大壩的爆炸案,二是失算於李逸風的人品。大壩的爆炸算是王車軍的狼子野心,那麼李逸風突然將孔縣局勢擺平並且瀟灑地放手離去,絕對是呼延傲博和蔣雪鬆誰也料想不到的最大意外!
雖說呼延傲博和蔣雪鬆對孔縣所下的賭注過大,突發的意外不至於讓市委局勢有崩盤的危險,但卻有了失控的跡象。同時也間接說明,冷楓和李逸風身後的勢力也聞風而動,紛紛出手,終於攪動了黃梁市的一池秋水。
有人敲門:“關允?”
關允一喜,一下跳到地上:“縣長,我在。”
動蕩
其實不過是三天沒見,卻如一年一樣漫長。關允情急之下從床上跳到了地上,帶倒了輸液架子,扯掉了手中的輸液管,一陣風一樣衝到了門口,猛然拉開了房門。
金一佳嚇得花容失色,伸手一拉,沒拉住關允,氣得她跳了起來,拿起枕頭就想砸關允,結果隻舉了一舉,就呆住了……
門口,關允和冷楓相對而立,冷楓已經換上了正裝,顯然是要出發,而關允還穿了病號服,二人無語而立。冷楓臉上冷峻不改,隻是眼神中多了熱烈,他雙手緊緊握住關允的雙手,嘴唇微微顫抖:“關允,你我從此血脈相連!”
關允見冷楓周身上下完好無損,康複得極好,心中大定,被冷楓一句血脈相連觸動了心中的感動,想起當時驚險的一幕,想起冷楓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的堅決,那是以命換命的壯舉呀……不由流下了男兒淚:“縣長,謝謝您救了我!”
無情未必真豪傑,關允一哭,冷楓冷峻如冰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融化,他的眼眶也濕潤了,慨然說道:“關允,不要謝我,我是你的領導,身為領導身先士卒理所應當,我不救你,誰來救你?”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關允還是止不住淚水:“縣長,從此以後,千山萬水,一路追隨。”
金一佳生在世家,見多了世家的彬彬有禮和場麵上的客套,從未見過眼前兩個男人真情流露惺惺相惜的情景。冷楓也就算了,再是慨然一淚也難以觸動她的內心,但關允這男兒一哭,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枕頭無力地從手中滑落,鼻子一酸,淚水很沒出息地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