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哥哥……”瓦兒拉長聲調,施展撒嬌的獨門秘技——裝可憐加講條件,“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同意讓我遊泳好不好?爸爸去市裏開會,聽說是和人事任命有關。”
瓦兒真是一個心眼兒多、心思快的小女孩,耍賴的水平也是一流。現在倒好,又得寸進尺,在關允陪她之後,又將條件升級成準許她下水遊泳的前提。
有一套,關允卻不為所動,堅定立場:“不行,就是不行!”不隻是因為下水遊泳有危險,而且他和瓦兒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傳了出去,說不定會讓李逸風認為他人品多麼敗壞。
李逸風是不可能壓製他一輩子,但如果李逸風在孔縣再幹三年,三年之內始終壓製得他不能前進一步,再給他下一個“不能重用”的結論寫進檔案,他不能說一輩子進步不了,但背了一個沉重的汙點在官場行走,鐵定走不了多遠。
等等,關允心中一跳,瓦兒說李逸風到市裏開會事關人事任命,莫非真是有關冷楓調走一事?
正尋思間,忽然聽到山下有人高喊:“關允,你在嗎?”
“溫琳,我在平丘潭。”關允答了一聲,心中突然閃過強烈的不安,溫琳怎麼來了?她不是陪李永昌去處理用水糾紛,怎麼找到平丘山來了,莫非出了什麼意外……
溫琳幾乎是一路小跑上山。
跑得急了一些,天氣又熱,溫琳的汗水順著頭發如雨珠一樣向下滴,絲絲縷縷。關允向前接了溫琳一把,伸手拉了她:“別急,看你累的。”
溫琳一擦額頭上的汗,雙頰白裏透紅,明豔照人,展現出天然的健康之美。
“出事了。”溫琳連喘了幾口氣,才說出一句話。
“出什麼事了?”關允一驚,“是不是飛馬鎮和古營城的人又打起來了?”
“是打起來了,還打傷了李書記。”溫琳跑到潭水邊,彎腰洗了一把臉,呼吸才不急促,說道,“打傷李書記的事情是小事……啊,說錯了,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說李書記不重要……”
關允笑了:“沒外人,沒人傳話。”話一說完,又想起身後的瓦兒,他回身看了瓦兒一眼。
瓦兒無所謂地搖搖頭:“我沒聽見。”
關允安撫溫琳:“好了,可以說正事了。”
溫琳才又急急地說道:“李書記被人打破了頭,正要回縣醫院包紮,突然就接到市委來電,然後連醫院也沒顧上去,就急忙去市裏了。”
孔縣距離黃梁市八十公裏,沒有高速,到市委開會開車要一個小時。算算時間,李逸風和冷楓到市委也有一個多小時了。書記和縣長沒有回來,又緊急召集縣委副書記到市委開會,可見事關重大。而李永昌被打破頭也顧不上包紮,說明事態緊急。
“你來平丘山又做什麼?”關允的思路一時無法理順,而且事態的變化之大之快也超出了他的認知,他也慌亂了。
“我,我來找你商量一下……對策!”溫琳話說一半,目光不經意落在瓦兒的身上,然後又迅速收回,朝關允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