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點回去了,要不然還真的沒飯吃。
好不容易才把衣物都送完了,東閭凝月趕緊往回走。走至禦花園,她的腳步止住了。星野光、太後以及幾位妃子正在眾人的擁簇下遠遠的向這邊走來。
她一時也是愣住了,回過神來連忙退至一邊,垂手侍立。
而那邊的星野光早就看到她了,雙目緊緊地注視著她,他希望從她臉上看出後悔,然而什麼也沒有,她還是如昔的平靜,這又讓他心生不快。
“皇兒,今年的秋菊開得特別好。”太後見星野光並未回話,順他的目光望去,便是一聲歎息。
星野光這才收回目光,不解道:“母後,何以歎息?”
太後感概道:“哀家感歎秋菊雖妍麗怒放,但過了一秋的風雨飄搖,怕是凋零殆盡了。”
“萬物皆有律,花開花謝本乃常事,母後向來修佛,今日何以感傷。”
“待明年之秋哀家又可賞菊,但心境是否又如今日呢,總有一些事錯過便不再。若再悔矣,隻怕為時已晚。”太後慧智的雙眸盈滿了慈愛,自己的孩兒她是看得比別人透徹。
“兒臣看母後,是又想說佛偈了。”星野光或許明白太後所言,但他不認為自己會有所錯過。
太後隻是笑而不語,凡事隻能順其自然。
一行人在東閭凝月的麵前經過時,她稍微瞄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木野真琴關切的目光,便對她莞爾一笑。這一點,她還是感謝星野光的,他並沒有遷怒於她身邊的人。看木野真琴也是聰慧機靈,便安排到太後身邊。
而星野光在走過去的時候,刻意不去留意東閭凝月。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東閭凝月亦轉身離去。忽而,覺得臉上絲絲冰涼,仰望天空綿綿秋雨如絲如縷,漸下漸大。
這雨雖不大,但秋天的雨透著寒氣,這裏走回去還有好一段路,要是淋著說不定就會病了。東閭凝月隻想趕緊回去,但在這宮裏頭又不可奔跑,她隻得快步走,衣服已濕了幾分。
人群中的星野光和木野真琴同時回頭望向東閭凝月,隻覺在蒙蒙雨中她的身影格外纖柔。星野光的心中略過一絲莫名惱火,劍眉微微一皺。而木野真琴倒是心生疼惜,東閭凝月何曾受過這樣的苦,一想她便是一陣心酸,走上前向太後說道:“太後,奴婢鬥膽……”
話猶未盡,太後已是會意,說:“你給凝月送把傘過去吧。”剛才星野光那一回望可是沒有逃過太後的慧眼。
木野真琴自是高興地領旨,疾步追上了東閭凝月。
而星野光卻是漠然道:“母後,東閭凝月隻是一個罪妃,何必您費心。”
“哀家向來喜歡凝月這孩子。”她認為東閭凝月最美不在貌,而是堅強純真的心,這是彌足珍貴的,希望星野光會懂珍惜。
太後都這樣說了,星野光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他不知,西妃自始至終都關注著他的反應。
東閭凝月!西妃的眸中閃過一絲陰寒。
這雨,紛紛揚揚下至深夜,明個兒起來,又不知花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