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浩瀚無際的宇宙中,一陣又一陣空間破裂的聲波,轟鳴而起!
“吾,曾經誓言。”
“斷劍重鑄之日,即是吾歸來之時!”
“整整被放逐億萬紀元!爾等,可做好了懺悔的準備嗎?”空曠的真空中,竟然詭異的回蕩起一陣可怕、低沉的聲波!聲波在其主人絕世之力下,飄蕩至宇宙之中各個角落!而,聲波的主人,也正自虛空深處緩緩走來。
一步之間,一方空間隨即破滅!
隨著她那無情的氣息、震懾諸天般的身影越來越近,卻見其身後還有一把自中間斷裂的大劍!大劍之名——放逐之刃!
“無雙,億萬紀元的仇怨!億萬紀元的等候!億萬紀元的再會!吾,來矣!”
……
此刻,數十位華光流彩的神與英雄們,正在一處虛空之中,靜靜等候著自那放逐之地,在時隔無盡歲月之後,再度來襲的可怕邪神!
“來了!”
一位留著長長的白發、白須,卻有著一副鶴發童顏的老人暗暗地低歎一聲。歎息中蘊含著的,卻滿是濃濃的無奈、惋惜還有一絲絲自責!
“這並不能怨我們!時光,尤其更不能怨你,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一位渾身上下都被一身紫金盔甲所覆蓋的威嚴、中年男性淡淡的回聲道。隻是那中年男性隱隱露出的眉宇之間,卻帶著一股無比的虛弱感。
老人緩緩地點了點頭,隨即皺著的眉頭便猛然舒展開來!他很清楚,這一戰,退無可退!
老人與中年男性,便是這個世間之中,掌管著虛空與時光的主神!可是,就在他們不遠處,一位手持一柄似乎帶著無盡流火般長刃的男子忽然嗤笑一聲!
男子名叫南宮煌,繼承了無極之刃的他,是這一戰唯一的希望!
“你們栽培了我這麼久,不就是等著這一刻嗎?兩個老頭,對不對?待會兒我以無極之刃砍下了那個什麼放逐邪神的腦袋之後!記得,你們兩個給過我的承諾!否則的話!嗬嗬!”他忽然高傲地說道,隨著那一聲冷笑之後,無極之刃上的無盡之火肆無忌憚的跳動起來!
傲慢的神態,似乎天地之間,唯其獨尊!
這般毫無尊敬、竟然還帶著威脅的話語落下後,虛空、時光兩位主神心中燃氣一絲惱怒之餘,卻不曾出聲。對於二人而言,無數的歲月,增加的遠遠不止是年紀。
隻是其二人邊上,數十位曾受過二位主神恩情的神與英雄們的眼神中卻多數帶起了一絲惱怒!不過氣氛並沒有因此變得不可調和,因為他們心中都明白什麼東西,更加重要!
虛空主神不留痕跡地掃過一眼南宮煌後,心底卻暗暗作下了一個萬般無奈的決定。
“看來,終究是要到那一步啦!”
……
南宮煌看著在場之人的沉默,卻感到一絲索然無味。他轉過頭,隻見一位白衣勝雪,膚若薄瓷的傾世女子,正靜靜獨立地凝神注視著那遙遠、空洞的虛空,似乎世間無論什麼事情都無法打動她的心。
而,南宮煌此時忽然收起了手中的無極之刃,一步踏出之後,便閃身來到這傾世女子的身邊。
“芷韻,你在擔心嗎?不要怕,有我在!”南宮煌忽然說道,剛才還無比狂傲的聲音,此時竟然顯得溫情無比!
那傾世女子聽見了南宮煌的話,素婉的腰身緩緩地轉了過來,卻驚見一幅絕世美人圖!
……
背靠虛空繁星,雙眸竟亮如銀月!薄薄的羅衫輕輕地披於雙肩,纖柔搖曳的姿容,似乎連上古時代的嫦娥都愧於比與!
可惜的是,這位傾世女子,卻一直獨居於一座寒山之巔。
有一位詩人曾在一滿月的夜裏,於驚鴻之間見過她自那寒山之下,披著白紗、踏著白雪飄然而上的絕世身影!之後,他竟為那一刻、為那一幕,於寒山下築一草廬,隻為再度相遇那一刻……
然而,雖守候數月,卻再也沒能有幸再見過那仙子般的身影!直到後來,他在筆尖下,竟作詩一首令那“寒山仙子”之名,流傳開來:
半紗遮麵半紗隨,一念怦然一念醉;
寄情遙絡與明月,月下倩影何時歸?
青山朝露前堂水,門前碧溪青柳垂;
冬去春來夢縈回,寒山暮雪詩相對。
又在數年之後,他竟然得知那“寒山仙子”竟曾經被人拋棄,故心死才獨居於寒山之上!遂,再詩曰:
衣破尚可補,心碎安可續?
獨身誰能語,伶仃孤苦居。
草木冬來枯,春歸百草蘇;
往事乘風去,佳人花相簇。
……
“宋芷韻,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數百年了!”南宮煌咽了口唾沫,他心中雖然閃過一絲暗怒,可是臉上依舊強忍著保持那一絲溫柔地說道:“等過了今天,我就以最盛大的舉世婚禮,來迎娶你好嗎?”
而宋芷韻卻沒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哀傷!
“數百年了!我依舊忘不掉你!”一抹酸楚在心頭直向她的鼻尖湧來!而看著眼前這美麗眼眸中隱約的薄霧,南宮煌卻暗怒微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