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1 / 3)

夜色如墨,烏雲低垂,一輪清月正頑強的透過烏雲間的縫隙,將絲絲清涼的光芒投向大地。

一望無垠的東荒大地上,幾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極突兀的閃現,月光透了下來,將它們直接是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外衣,顯得靜謐而又神秘。

唳!

一聲唳叫從夜晚的天空中傳來,緊接著一隻極為龐大的火紅色巨鳥伸展著雙翼,從月下緩緩飛過,它那巨大的仿佛可以遮天蔽地的身形飛過時,張口一吸,那布滿了整個夜空的烏雲便是被它直接吸入肚裏。而在將那些烏雲吸入肚裏後,紅光一閃,它的龐大的身軀竟然變為了一隻隻有巴掌大小的紅色小鳥,小鳥雙翅撲扇間,從夜空中墜落,飛入了大地上的那幾座山峰中的其中一座,消失不見。

月光終於得以全部灑落,在這月下,小鳥所落下的那座山峰卻整個呈現一種翠綠之色,原因無他,隻因它的渾身覆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隻在峰頂留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十幾座小木屋,木屋四周的牆壁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說不清那是什麼植物,每條藤蔓都發出一種輕柔的綠色光霞,這光霞將周圍的景致映照的極為清楚,在這靜謐的夜色中,這片山峰上的綠色光芒,顯得極其顯眼。

若有人仔細觀察過,便是會發現,此處共有十九座木屋,但除了中間的那座木屋外,其餘好像並沒有人居住。不過雖然無人居住,但它們都被打掃的極為幹淨,不管是屋外還是屋內,甚至就連牆上的那些藤蔓都被修剪的恰到好處,沒有一條藤蔓蔓延到其他地方。

其實,這幾座山峰,包括山峰下數百裏範圍,全部屬於一個叫做慧劍門的修行門派,而這慧劍門,在這東荒大地上極為有名,它是這東荒大地六大修行巨擘中,排名第一的龐然大派。

遙想當年,慧劍老祖橫空出世,以平凡之資,自創慧心劍訣,橫推東荒八百門,統合修行道,創立慧劍門,哪曾想過,千年之後,他老人家所創立的慧劍仙門,竟然依舊屹立不倒,真正成為了這東荒大地的第一門派。

至於那八百門派中,除了了萬妖門,天山瑤池,血神宗,通天劍派,以及那神秘的碧水寒潭,這幾家底蘊極為深厚的老牌門派外,其餘的,盡皆已然在這時間的長河中漸漸消失。

神秘而又古老的東荒大地,從不缺少天才,千年之前,慧劍老祖以平凡之資成為東荒第一強者隻是一個例外與過往,千年之後,東荒大地人才輩出,有幾位天資豔世,絲毫不弱於曾經那個年齡段慧劍老祖的少年天才悄然出世,他們分布的倒是極位均勻,現今剩餘的幾大門派中,至少都雪藏著這麼一個少年。

在這勢力格局絕不可能再次發生太大改變的東荒大地,哪家的年輕一輩更為強橫,便是決定哪家門派地位的主要因素,那些少年之所以被雪藏,便是因為百年一次的決定六大門派地位的大會武,隻要在那次大會武中奪得第一的少年,不僅會得到天大的賞賜,還會為其所在的門派奪得“第一”的頭銜。

慧劍門,自然不會弱於旁人,自慧劍老祖離開東荒千年以來,慧劍門也是吸收了不少的年輕天才,千年來,每一次的大會武,第一這個頭銜,總是屬於慧劍門,從無例外。

之前那座山峰上,唯一有人居住的那座木屋中,居住的便是這百年來,慧劍門所極力培養與雪藏的一位天才少女。

……

此時,木屋中,一身白衣如雪,黑絲如瀑,冷清似月,麵龐白淨,身材曼妙的足以驚豔世間一切生物的靈靜少女,正在盤膝打坐,呼吸吐納,吸收這片天地間溫和的靈氣,以此來凝結第二顆靈脈。

凝結第二顆靈脈。

這一事實,若是被其餘幾家門派知曉,定會震驚不已,因為眾所周知,修行初始為聚靈。聚靈,是一個人踏入修行的第一個階段,需要吸收太多太多的靈氣充斥於丹田,待丹田內的空間被靈氣所充滿,便會濃縮出一顆靈脈,一個人,礙於丹田空間有限,頂破了天也就隻能凝結出一顆靈脈,像這個少女這般,有餘力凝結第二顆的,那隻能說明,她的丹田空間還未被充分開發。

要知道,曾經的慧劍老祖,也隻不過隻凝結出了一顆靈脈罷了。

……

木屋中,擺設極簡,一座木床,一把木椅,一個茶壺,兩個竹碗,一張木桌,以及桌上正在往外冒出寥寥香煙的小巧且精致的香爐,還有那位身形凹凸有致,卻偏偏已入定似泥塑般的白衣少女,便是這木屋中所有的擺設了。

皎潔的月光透過屋頂的那扇天窗進入屋子,正好落在少女的那一身白衣之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少女高高聳起的胸口處,繡有一道金色印記,那是一柄金色的小劍,代表的是她所在的慧劍仙門。

忽然,幾聲“蹬蹬瞪”的聲音自屋頂上傳來,盡管來人已經非常小心了,可這聲音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了少女的耳中,緊接著,透入屋內的那絲月光被人所阻,屋內的地上投射出了那人瘦小的身影。

通過這道身影可以看出,這人的身形很瘦小,應當也是年紀不大,屋中的白衣少女雙耳一動,古井不波的身子終於是動了一下,微不可察,閉合的雙眼似要微微睜開,但緊接著,她停止了即將要做的動作,嘴角悄悄翹起了一抹溫和的弧度。

而隨著她動作的停止,整個屋子中,又恢複了那般古井不波的狀態,似乎除了修煉與屋頂的那位少年外,這世間已沒有第二件事可以讓她稍微動一下了。

清冷的月光進入不了屋子,但卻仍不死心,狠狠地將自己全部灑在屋頂上那位阻擋它進入屋內的少年身上。

屋頂上,一位身著粗布雜衣的小小少年正背對著月,雙手扒著天窗,探頭探腦似做賊一般的往下觀望,之前那抹不服氣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背脊之上,將他的粗布雜衣染成了銀白,他烏黑油亮的瑣碎短發反射著光,將它又反饋給了這片繁星似海般的夜空。

少年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似紅透了的果子,可愛的讓人忍不住狠狠咬上一口,而與這份可愛相映襯的,則是一股子他這個年紀本就應有的稚氣,這是他與屋內那位白衣少女所不同的。

之前那白衣少女,雖然氣質不凡,容貌精致,但總給人一種太過冷清的感覺,而少年人本應有的朝氣與灑脫,卻在她身上看不到半點,這並不是一件好事,隻會使她看起來像是背負著很多東西,可要知道,她今年不過才十四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