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幾聲輕響,當先的三位保鈳手從腰裏拔出槍來了,平舉著對著任觀潮,任觀潮兩眼一直,可沒料到平時根本不起眼的劉義明還是個狠茬,緊張地後退著,而此時那些倉促聚起的保安、公司眷養的打手,那見過不聲不響直接抄槍要命的架勢,連老板也顧不上護了,都在後退著,劉義明一行慢慢的向前推進,這一拔緊張地慢慢後退,獰笑著的劉義明損著任觀潮道著:“任總,就遠勝這欺負老百姓的花架子不夠看啊,不怕告訴你,我這幾位是私募手底的保鏢,殺你幾個人,手都不抖一下。”
“別亂來,義明,有話好商量……”任觀潮舉著手,被一位保鏢槍頂到了腦袋上,這下真的緊張了,不迭地說著,保鏢教訓了句什麼,任觀潮回頭喊著:“都到人行道上蹲下,麵朝牆。”
很整齊地一群人刷刷直奔人行道上,麵牆蹲好,吳奇剛派上用場了,飛快地奔著把幾輛車的車鑰匙一拔,又奔回來交到劉義明手上,任觀潮不時地看看四周,這時間恐怕別指望誰來救自己了,更何況大雪天,就路上的監控也未必拍得下這些人,找後賬的機會都沒有。說起來還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看著劉義明拿到鑰匙了,任觀潮示好地說著:“何必這樣呢,義明,拿著這些東西也不好出境,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吧,我們遠勝的背景你知道,這個路子我們的很隱敝。”
“嗬嗬……以後遠勝的存在與否得我說了算。端木存下的東西裏你一定知道有什麼。嗬嗬……走。”
劉義明對著任觀潮一句,揮手走人,保鏢拖著任觀潮,快步走到了車前,上車的一刹那把任觀潮往雪地裏一扔,兩輛越野怒吼著,打好防滑鏈的車輪濺起了一片積雪,轟轟作響著撞散了一排花欄,斜斜地從人行道上駛走了。
背後,徐中原一行奔出來了,一看現場,再一看剛爬起來的任觀潮,上前揪著任觀潮厲聲問著:“任觀潮?是你滅了口,東西呢?”
“徐總,都完了……那不是嗎?”任觀潮拍拍身上的雪,抬頭示意著車的去向,悻悻然罵著:“你們徐家可養得好人啊……最後居然是他得手?”
“誰?”徐中原一懍,恰在此時手裏的手機一響,卻是樓上的手下彙報,一驚聲掛了手機問:“是劉義明和鄒曉璐?”
“還能有誰啊?沒看出來還是個黑手啊,幾支槍頂我的腦袋,他媽的……”任觀潮悻然爆粗口了,暗忖著是不是有其他可解決的渠道,不過此時恐怕都來不及了,徐中原卻是暴怒地叫囂著:“追,追不到活的,死的也要……”
火了,火急了,跳腳大喊著,前門徐承貴駕車繞進來了,徐中原把大侄叫下來,一揮手,手下幾位矯鍵的小夥直躥上車,任觀潮正要提醒對方有武器,可不料看到了車裏的人也在檢查著武器,拉著槍保險,這倒三緘其口了,這輛悍馬衝出來追上去了,徐中原和大侄卻是留在原地,徐中原大致講了下樓上所見,拍著巴掌直和任觀潮埋怨著:“完了,老兄,樓上的一滅口,我帶著人闖進去,誰幹的那算說不清了……”
“那個……那個小痞子,真被滅口啦?”任觀潮好奇地問了句。
“應該咽氣了吧,就躺在衛生間裏,流了一片血……鄒曉璐練過胎拳道,要對付一半個人問題不大。任總,你說吧,怎麼辦?”徐中原惶然無策了,現在倒怕自己真脫不清幹係了,任觀潮撫撫手掌,安排著手下人通知再來幾輛車,回頭卻是拉著徐中原小聲道:“這樣,徐總……您主動報警,這事還有回旋餘地,畢竟不是您幹的不是?”
“什麼?主動報警?你還嫌我身上的爛事不夠多是吧?”徐中原不樂意了,卻不料禍不單行,又是一個電話來了,一看是遊亮的,徐中原接著沒好氣地說著:“遊亮,你是不是看我們徐家好欺負是不是?想要錢,沒門,老子不伺候了。”
“是嗎?我們可以不要錢,不知道你要不要人。聽聽……老妞叫床,這聲音可忒亮啊。”
一說,電話傳來了“啊,流氓!放開我!”
徐中原臉上一苦,差點哭出淚來,是妹妹和弟妹三個人同時叫的聲音,這心亂的,怎麼一個苦字了得,馬上改口道:“遊老板,你別碰我們家人,我馬上給你籌錢。”
“好啊,鑒於你的態度,時間縮短一半,明天中午之前拿不到錢,我這一肚子火,可就得插這幾個老妞泄泄了啊。”遊亮說著,嗒聲掛了電話。
徐中原愣怔著,大侄湊上來了問怎麼了?徐中原苦著臉攬著大侄說著:“趕緊籌錢,那幫人瘋了,把你媽和你倆姑綁票了……我操他大爺的,我非把這幫貨碎屍萬段。”
咬牙切齒的發飆了,那狀似恨急的表情看得任觀潮不敢勸了,退了幾步躲著,可不料剛躲幾步,又是“砰”聲槍響嚇得站定了,再側耳,又隱隱地聽到了兩聲槍響,一瞬間任觀潮臉色泛苦,這事要像這樣辦,在市區明目張膽開槍火拚,那可誰也攤不上好處了……
又過了一會兒,前方的追擊的那幾位手下不負眾望,彙報著接上火了,徐中原火急了,不顧後果了,安排著大侄回酒店,聯係家裏籌錢,自己卻是借了任觀潮剛來的一輛車,駕著車直追一幫手下去了,好在還有個清醒的任觀潮,召集著手下安排了一番禁口的話,又帶來了備用車鑰匙,各自散去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位頗有些遠見眼光的任總倒不敢再異想天開染指債券,而是選了路邊一個僻靜地,悄悄地拔了一個號碼輕聲道著:
“沈老,可能公司的事有點麻煩了,端木留下的東西落到了劉義明的手裏……對,就是鳳儀軒那位股東,拿到的人被他滅口了,詳細情況我還不知道。他現在又和徐家來的那幫兵痞交上火了,我聽到開了幾槍,這事恐怕包不住了……”
輕聲彙報著,良久放了電話,一拍肩膀,厚厚的一層積雪,再抬頭時,飄飄揚揚的大雪遮天敝空,好一個愁煞人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