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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歐陽炫明雙眼猛地大睜,瞳孔放得老大,眼中竟然透著一股詭異的血紅的sè彩。接著,他環顧了一周,又是低低嘶吼了一聲。手上猛然用力,一下便從歐陽正豪的懷中掙了出來。
“炫明,你好些了麼?”歐陽正豪一臉擔憂之sè,一把拉住了他問道。
歐陽炫明回過頭來,怒視著歐陽正豪,眼中的紅光強盛了又消褪,消褪了過後又接著強盛。這般反反複複來回了數次之後,才逐漸稍稍有些恢複了清明。即便如此,其語調之中還是有幾分不確定之sè,道:“父親?”
歐陽正豪臉上的憂sè退了幾分,轉而是多了幾分喜sè,笑道:“你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歐陽炫明有些迷糊地晃了晃腦袋,擺了擺手,有些不耐地道:“我能有什麼事,對了,這裏是在哪裏,我分明記得我在門內的靜室中打坐修煉才是,怎麼就突然之間到了這裏?”..
歐陽正豪長歎了一聲,臉上顯出了幾分擔憂和感慨,道:“後來你似乎是修煉出了岔子,有些走火入魔了。見人就殺,派中的弟子有好幾個都慘遭了你的毒手。後來我沒辦法,隻好暫時點了你的昏睡穴。我替你探查過一番,你體內魔氣滔天,入魔已深,魔氣已然沁入心脈之中。若是再不救治,便回天無力了。所以我才將你帶到了這天山之上來,尋求高人解救。”
歐陽炫明眉頭一皺,臉上似是有些憤怒之sè,慍道:“我都說了我好好的了,你又何必多事?什麼就魔氣滔天了,那分明是我神功即將大成的征兆,你什麼都不明白在這邊瞎摻和什麼?還講我帶到了天山派之上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聽著歐陽炫明話中的不滿和憤懣之氣,歐陽正豪也隻能長歎了一聲,道:“這天山派的白真子長老已然說了。你這是被魔氣入體,若是再不加以重視,你自身的靈智都會折損在其中,淪為行屍走肉一般。你已然處在了懸崖邊緣竟然還不自知!我且問你。你是不是修煉了那本被我毀去的秘笈?”
歐陽炫明本來都已然撇過了頭去,聽到歐陽正豪這麼一番話又轉了回來,哼了一聲。道:“是又怎樣?不要整ri在我麵前危言聳聽了。我修行至今已然這麼久了也沒見我怎麼樣麼,而且若不是因為這本秘笈,我又如何能夠這麼快地破入到先天境界?這些你都不知曉,還跟我說這些!好了,我不聽你多說了,我先回門派去了。”
說罷,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來。就想要轉過身離去。對於這兩旁站著的那些個各派的掌教門人一概視而不見,甚至就連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隨風和白真子都未用正眼看上一眼。
誰料,剛剛走了兩步,一下又停住了,回過頭來道:“究竟是何人在我體內下了禁製?”
說這話時。雙目圓瞪,一股渾然的氣勢激shè而出。可是到了隨風近前,統統不聲不響地化為了無形。歐陽炫明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身著一身華袍高高站立的隨風,似是被他渾身那道淡薄無為的氣勢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誰知,這麼一看之下,似是看出了什麼。忍不住“噔噔噔”向前連邁了幾步,靠近了些,訝道:“你便是那個無塵派的隨風?現在成了這天山派的門主?”
隨風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話。
歐陽炫明見隨風不答,也不知是什麼激怒了他,腦門上更是騰地怒火直冒,咬牙切齒地道:“沒想到這麼些ri子不見,你竟然風生水起到了如此地步!說起來,當初還真是小看了你。不過,你以為你憑著這麼一點運氣得來的身份,便可以無法無天了麼?竟然趁著我父親點了我昏睡穴之時,在我體內暗下禁製!”
看著步步緊逼的歐陽炫明,隨風半步也沒有退,甚至就連臉上的笑意都一分沒有減。等歐陽炫明靠得近了,用隻有他們能夠聽到的聲音道:“果然是焚妖訣的氣息!”
歐陽炫明渾身一顫,一下就停在了當場,驚訝了一陣,臉sè突然一變,神sè又添了幾分狠戾,哼聲道:“也罷,今ri便讓我來與你一決高下,若是你不小心被我殺了,這天山派不如就由我來接管吧!哈哈哈哈……”
隨風看著他如此癲狂的瘋笑,心頭與之對應的卻是一陣淒涼。這焚妖訣當真害人不淺,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歐陽炫明此刻已然無法自拔了。想不到這魔功非但催人身體,竟然還有著蠱惑人心的作用,不過也難怪,這歐陽炫明隻想著從這焚妖訣之中獲得實力的進步,卻從未想過這焚妖訣在給你突破的時候,究竟從你的身體之中拿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