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頭領也不是笨人,端木楚微變的神色未逃過他眼底,他咬牙怒罵:“原來大皇子也是個卑鄙小人,你以為我們兄弟就是這麼容易被滅的?既然大皇子另有所圖,我等也不會等死,我們就各幹各的吧。”
端木楚身後的人眼睛一轉,說道:“諸位誤會我家大皇子了,諸位一看都是武功高強之輩,人數跟我們也是旗鼓相當,若是真如商少爺所言,兩方打起來,我們誰也占不了好處,我家大皇子可不會想的這麼膚淺,既然諸位不放心,不如這樣,我們雙方各退一步,諸位跟我們合作,而我家三皇子則可以給諸位寫了憑證,如此的話,諸位應當放心吧?”
雲連目光穿過群人,落在說話的人身上,眼睛閃著厲色,這人倒是聰明,他的做法不就是前世的類似交易憑證之類的?
商拾跟她一樣,目光都落在說話之人身上,雲連跟商拾對視一眼,說道:“殺了那人。”
這想法跟商拾的不謀而合。
一口氣殺數十人有些為難,可一口氣殺一人倒是小菜一碟。
商拾把玩著手中一根青草,錦袍飛揚,罡氣鼓動著青草,靈蛇一般竄了出去,堪堪沒入對方的額際。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驚呆了眾人。
商拾拍開手上莫須有的灰塵,心情不錯地解釋:“這種小人留著隻會做牆頭草,大皇子,若你不是蠢的要死,你就該好好想想此事的前因後果,他在其中到底起了何種作用?”
商拾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被他一根草殺死的男子。
端木楚被商拾那一手震住,盡管不願承認,他心底卻明白,商拾的武功遠超出他的想象,再看看地上大睜著眼死去的人,一時沒了主意。
作為中心人物,端木楚亂了,他身後的人自然跟著麵麵相覷,趁著這個機會,商拾又說:“我不妨告訴你,我對你們西京皇位沒有任何興趣,而且我們端木凜勢不兩立!”
在黑林中時,若不是他快一步到,小連定會非死即傷,這些事都是端木凜一手搞出來的,他怎能不怨?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這世上之人無不是在追求名利,據我所知,這世上還真沒有視名利如糞土的人。”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端木楚懷疑地問。
商拾譏笑一聲:“你覺得就憑我剛才那一手,我要殺你勝算多少?”
端木楚別開臉,不再開口。
“你自己該明白,我若想取你性命是輕而易舉,況且,若我願意,這西京便是我的了,所以,你最大的敵人可不是我。”端木楚如此上道,商拾也不介意給他點甜頭。
能在皇宮裏生存下來,端木楚也不是個吃素的,他冷哼道:“我們都姓端木,都是一家人,敵人這一個詞不適合用在我們父子兄弟之間。”
不管心中如何想,端木楚不會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嗤——
“那我不妨告訴你,不管皇上有何打算,起碼在天下人眼中,隻有嫡子才能名正言順的登基上位。”話已至此,商拾留了時間給端木楚思考。
端木楚瞳孔要命的縮了一下。
是啊,所謂立嫡不立長,他的身份和氣尷尬,可若是,若是又長又嫡呢?
心思快速反轉,端木楚複雜地看著商拾:“你說的確是真的,可若是沒了你,我的位置豈不是更有保證?”
“尼瑪,說了這麼多你豬腦子嗎?怎麼聽不進去呢?要不要我現在就殺了你,讓你下輩子都沒機會等上那破椅子?”見雲連又用那濕布捂住鼻子,商拾心疼,又怒了。
他指著對麵兩方人馬,幹脆利落道:“要麼一起上,要麼給爺滾。”
本想省些事,再讓他們窩裏鬥,可費了那麼多口舌竟然無用,要知道不如開始就大開殺戒。
商拾剛才青草葉子那一手已經嚇著那群黑衣人了,他們左右看看,有些掙紮,到底是命要緊,還是錢要緊?
想了想,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一個字,跑!
黑衣人頭領打了個手勢,眾人跟黑潮水般褪去,瞬間不見蹤跡。
這麼識趣,商拾心緒總算能平了些,再看端木楚,問:“你們呢?”
端木楚牙齒咬得咯吱響。
兩方人馬合夥他尚且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隻能他孤軍奮戰,哪裏還有得勝的可能。
端木楚恨恨命令身後的人:“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