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是狂笑。
他狂笑著走出去，笑聲中帶著太多的難以言說的苦楚，瘋狂而張揚。
蘇扶搖愣在原地，看著若怡痛苦的蜷縮著身子，依偎在牆壁上，艱難的咬著下唇。
良久，夜含香才緩過勁兒來：“走吧……”
蘇扶搖卻沒動。
“走啊！”夜含香忽的失控的喊了出來。
蘇扶搖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顫。
“走啊！你還在等什麼！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夜含香忽的闖了進去，發瘋了似的拽著蘇扶搖的肩膀：“你以為你還能變回她的弟弟麼？你以為她還是我們的好姐姐麼？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蘇扶搖隻是心疼且失神的凝視著若怡，眼睜睜的看著若怡順著牆壁滑下去，身子蜷縮在一處，虛弱、無力、痛苦、需要保護。
他忽的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他的諾言。
——說好要保護她的……為何，最後，他卻成了傷害她的那一個？
“別傻了……蘇扶搖，你別傻了！”夜含香哭出聲來，聲音中全是絕望：“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從來沒有什麼是可以回去的……這就是命，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啊！”
蘇扶搖依舊癡癡地望著若怡。
卻見若怡終於臉色煞白的抬起頭來，絕望的望著蘇扶搖：“傻孩子……”
那溫柔且虛弱的三個字，讓蘇扶搖所有的心防為之崩塌，整個人也隨之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他已經有幾分失控。
夜含香連忙拽住了蘇扶搖的手臂。
“為什麼我們要分開！為什麼我分明是要保護你，卻讓你落到了如此地步！為什麼一切都出乎意料，為什麼所有時期都失控了！”
若怡低頭，沉默著。
蘇扶搖的問題……她給不出答案。
她隻知道，她盡力了。
她已經在努力維持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
若怡終於還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如果說之前蘇扶搖對北冥霄的狠還有回旋的餘地，如今，卻是連回旋的禦敵都沒有了。
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她至此便永遠的失去了勸北冥霄放過蘇扶搖的權利。
因為……她甚至都不能保證蘇扶搖不傷害她啊！
“走吧……走啊!”夜含香用力的拽著蘇扶搖的手臂。
可是蘇扶搖卻一動不動，隻是悲戚的凝視著若怡，眼睜睜的看著她捂著的傷口裏的血一點點的流出來，從她的指縫流過、滑過她的衣裙，然後在地上聚集，聚集成一片慎人的驚紅。
“一切都結束了……”夜含香盡量溫柔的勸著：“我們回不去，她也一樣，如今，隻能各為其主了。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蘇扶搖艱難的搖著頭。
“小姐，蘇祭祀太累了，我們扶他回去吧。”不知何時，裏麵竟進來了個俏皮的丫鬟。
夜含香心裏亂得厲害，隻得點點頭，與她一起半推半扶的拽著蘇扶搖離開。
那丫鬟卻趁著夜含香不注意，向若怡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