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仇陌觴，仇陌觴呢？”
“他不是我殺的！”
蘇扶搖點頭：“是，他不是你殺的，卻是為你而死的。”
若怡的眉心微微一檸。
“可他是為你才喝的紫鴆的毒藥！是北冥霄逼他喝的！”
若怡低眸，不語。
“我隻恨，我那時分明已經下了那麼狠的手，卻依舊沒把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弄死！”蘇扶搖激動的握緊了雙拳，眼底被怒火燒的有幾分發紅。
若怡隻是輕輕的皺了皺眉：“你隻是個孩子……我不怪你。”
“我不是了。”蘇扶搖擰眉：“你明明知道，現在，我才是對的。”
若怡不言。
“跟我走吧。”蘇扶搖伸出手來：“北冥霄，撐不了多久了。”
若怡的眉擰得更緊了。
“跟我走。”蘇扶搖依舊在堅持著。
若怡抬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讓蘇扶搖的心為之一顫。
他似乎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
“你以為，我還有退路麼？”
若怡帶了幾分悲傷的話讓蘇扶搖的目光為之一亮。
“有的，姐姐！”他欣喜的握住若怡的手：“含香說了，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隻要把一切都推給北冥霄，你就沒事兒了！”
見若怡依舊不為所動，蘇扶搖咬了咬牙：“北冥霄雖傷了，卻還沒死，楚辰雖然已經回到天界，但畢竟禁不住逐魂雙煞的聯手。這種時候天帝不會願意樹敵太多，你若願意回來，他不敢為難你的！”
若怡依舊隻是冷冷的望著蘇扶搖，眼底除了冷漠神色，還有一絲淡淡的無奈與沉重的悲傷。
“跟我走吧……姐姐？”
“我說過，我沒有退路。”
“怎麼會沒有！”蘇扶搖提高了音量：“分明有的！我已經說了！你要相信含香，當初你那麼疼她，她不會為難你的！”
若怡隻是淺淺的苦笑：“這不是我背叛他的理由。”
“難道你要為了北冥霄濫殺無辜嗎？”蘇扶搖的手指微微顫抖，他指著軒轅昊煜，聲音有幾分歇斯底裏：“難道你要為北冥霄殺了他嗎？他是人界帝王！他可是明君！你知道殺孽深重的後果是什麼嗎？你知道暗殺一位人人敬重的君主的後果是什麼嗎！”
蘇扶搖有幾分失控的一把抓住若怡的肩膀：“姐姐，你不能那樣！你會被所有人厭惡、被所有人唾棄的！你知不知道！”
若怡的眉心有一絲不忍：“我說過……我帶來了舍利，軒轅昊煜不會死的。”
“你帶來了舍利……”蘇扶搖苦笑：“你帶來了舍利……”他紅了眼眶，瀲灩的桃花眼蒙上了淺淺的霧氣：“舍利之心，不能愛，不能狠，沒有歡樂，也沒有痛苦……這樣的一顆心，有和沒有，又有什麼分別！”
養心殿落地的垂簾無風自動。
若怡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知道，是柳魅秋來了。而北冥霄重傷至此，完全……是因為蘇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