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搖擰著細長的眉,微微眯著眼。
“這次啊,恐怕還得麻煩你幫我一次。”終於將暗室內所有火把點燃,花菱陌回眸,望著蘇扶搖,笑語嫣然。
蘇扶搖略略皺眉,那一顰的風情,竟然足以使天下所有女人為之失色。
花菱陌便暗暗的擰了眉。
——女人大概都不會喜歡太美的男人的。
尤其,當這男人的美,已經超越了女人。
“祭祀大人,幫我把你姐姐引到鳳儀亭去,可好?”花菱陌放好最後一個火把,回眸望向蘇扶搖,唇角笑意盎然。
蘇扶搖抬手,艱難的揉了下太陽穴:“我、如今的樣子、怎麼、引?”
花菱陌壓低了身子,擰眉凝視著蘇扶搖。
他的身上,尚有她留下的痕跡。
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變成如今的樣子,很久很久以前,她是討厭如今的自己這般為了達到手段不擇目的的人的。
至少,在夜梟鷹想起他和紫鴆在人間的那段戀情之前,她花菱陌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終究成了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你隻要告訴我,你去,還是不去?”花菱陌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蘇扶搖鎖骨上的一點殷紅。那是她留下的痕跡,是她帶著對金若怡的恨,留在金若怡的結義弟弟身上的痕跡。
蘇扶搖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因為一直被花菱陌以藥物控製著的緣故,蘇扶搖的身子很虛,如今,薄唇顯示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唉,你可真是不識好歹。”花菱陌尖銳的指甲順著蘇扶搖的脖頸一路向下:“你以為你還有退路麼?別忘了,這一路走來,你替我做了多少讓你姐姐為難的事情。”
蘇扶搖淡淡的瞥了花菱陌一眼,漣漪的桃花眼,無端的使原本矛盾的嫵媚與孤傲毫無違和感的溶於一處:“本座……有說、不幫忙麼?”
花菱陌抬眸,淡淡的瞥了蘇扶搖一眼,穆然站直了身子:“你隻要替我給她傳音,約她過去便是了,不必解了身上的藥勁兒,親自過去。”
蘇扶搖唇角的弧度便扯得更冷了幾分。
眼見他不肯聽話,花菱陌一壓身子,緊緊地拽住蘇扶搖微敞的衣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當日,她已發覺,如今,不會上當。”
“她會上當的。”花菱陌冷冷的勾了勾嘴唇,抬手,輕輕的勾起蘇扶搖的下顎:“你真不肯幫我麼?”
蘇扶搖隻是將唇角的笑意勾勒的更加淡然從容。
於是花菱陌便手腕一動,將袖中的匕首滑落手心。
“既然如此……反正,你也是戴麵具的。”匕首的側麵輕輕的摩挲著蘇扶搖的臉頰:“一個男人,也長得這麼妖……真是罪過。”
蘇扶搖擰了眉,抿了薄唇。
“不怕麼?”花菱陌溫柔的勾了勾唇角:“隻要你肯幫我,你這張臉,現在多美,以後還多美,否則——”略一頓,冷笑:“你隻要做了便是,你姐姐來或不來,我都不會為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