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怡懶得理人,隻是覺得累的厲害。
--不是鬥法累了,而是柳如煙心底深深愛著的那男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她先一步看清了那人的臉……
見若怡不答,北冥霄便壓了下顎輕輕的抵在她的頭頂:“可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若怡隻是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因為柳如煙?”
依舊是悶悶的一聲:“嗯。”
“這件事情,金墨瑾知道。”北冥霄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即認真:“所以,你要小心些。”
“我真想不到,原來她不是塗山狐族,而是……”便說不下去。
北冥霄隻是聽著,並不加以評論。
“你覺得,柳如煙現在還愛那個人麼?”
“她若是不愛,之前那場,蘇扶搖的媚術就不會得手了。”
若怡便覺得心都涼了:“既然如此……我與她之間的戰爭,怕是在所難免了。”
北冥霄不說話,一手摟著若怡,一手端了茶盞繼續喝未喝完的茶。
“她在盤絲弦宮這麼多年,根基已經穩了,我若是與她為敵,豈不是會平添許多麻煩?”頓了頓,若怡煩惱的揉著太陽穴:“青丘那頭,我已經離開的太久了。”
“所以,你不能與柳如煙為敵。”北冥霄語氣平和:“你要想辦法,讓她為你所用。”
“可是她愛的是那個人!那人與我之間隔著的可是血海深仇!”
“那又如何?反正大長老那個老東西已經死了。”
正如北冥霄所說,剛才,若怡所見到的,正是年輕的大長老。
“柳如煙也是個可憐人,大長老為了青丘之主的位子親手把自己的戀人殺了,取了後來的大夫人。柳如煙,不過是他那位戀人的替身而已。”北冥霄附在若怡的耳邊,語氣溫柔:“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我隻是把你當做我愛的那個人的替身,你會作何反應?”
“你什麼意思?!”若怡掙脫北冥霄的懷抱,站在他身前,低頭狠瞪。
北冥霄連忙將她拽回懷裏:“隻是如果。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我才不會信。”若怡頓了頓,回眸狠狠瞪北冥霄:“若是有人這般和我說了,我一定要和你問個明白。”
“那你說,柳如煙找誰問呢?”北冥霄淡淡的一笑:“大長老已經死了,金墨瑾不知所蹤,你說,她能找誰問?”
若怡微微一愣。
“更何況,這番執念隻會毀了她的後半生,你實話實說,讓她把該知道的都知道個明白,你得你想要的位置,她獲得解脫,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麼做……太殘忍了吧?”將心底最甜美的秘密撕得粉碎,將一直以來小心守護的秘密化作噩夢。
柳如煙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事實往往是殘忍的。”北冥霄輕笑:“更何況,你說的話,柳如煙可以信,也可以選擇不信。”略一頓,附在若怡的耳邊:“明日不是還有兩場麼?你可以戰後再與她挑明。還有,你不能再輸了。當心為了讓她輸得不太慘,將自己搭進去。”
於是第二日,兩場鬥法,若怡都贏得毫無懸念。
但她依舊很顧及柳如煙的麵子,兩場都製造了表麵上的險勝。
至此,盤絲弦宮首席大弟子,再不是柳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