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長老如此言語,北冥霄不由得一怔,隨後低聲呐呐道:“這般明顯麼?”
大長老笑:“這些日子,小辰來得很勤。”
北冥霄的臉色陰晴不定。
“若怡幼時本座便不能陪在她身邊,如今大了,更容不得管,既然如此,本座又何必拘她惹她不快?你們小一輩的事兒,本座斷然不會插手的。”
北冥霄心下略略一安。依著他對五長老的了解,五長老這是默認了他對若怡的心思。
隻是……前輩同意又有何用?若怡那,畢竟還在跟他賭氣。
“天帝知你我過去交情甚好,你雖有心來看本座,但為自保,還是少來的好。你向來沉穩,若怡的事兒,你做主便是,不必前來問我。”
又聽五長老這般言語,北冥霄的心便徹底安穩了。
如今這般,已不僅是默認,更是讚成。
他便徹底恢複了往日從容,幹淨利落的直戳重點:“若怡正鬧著脾氣,不願見我,如今她已不似往日,若再讓寒鸞跟著,難免被她發現。我的意思,將這劍送與她佩,裏麵劍靈足夠強大,也聽她的話,唯有一點——”
略一頓,麵上從容褪去,顯得有幾分艱難:“裏麵的劍靈,是前任魔尊仇陌觴。”
果見五長老的瞳孔猛地一縮,大吃一驚。
“我雖不知仇陌觴為何對若怡格外留心,但他對她的心思,終究是真的。如今他死在紫鴆的“暗魂噬靈散”上,三魂吞噬六魄,已然記憶全失。但前些日子我探進去,卻見他對若怡的心思卻不曾淡半分。如此看來,他對若怡,的確用情至深。”
“你與我曾聯手傷他,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怎會作罷?他對你我的仇,自會波及到若怡,他又怎會對若怡動情?”
五長老說著便有幾分激動,焦急道:“若怡究竟是怎麼和他攪在一處?依著他的性子,若怡豈不是要受委屈?”
“他對若怡……”念起仇陌觴為若怡而棄了往日冷傲,親口喝下紫鴆的毒,北冥霄麵上有幾分悲色:“他對若怡,似是比我還上心。”
“你讓那般危險的人,跟著我女兒身邊,我怎能安心?”五長老神色冷峻:“便是他如今因為紫鴆的毒忘了往事,心心念念隻有若怡,但他的魔力那般強橫,難保有一天複原如初,到時新仇舊恨一同記起,你讓他跟著若怡,豈不是將一柄尖刀懸在若怡頭上?”
北冥霄雙手呈劍,舉過頭頂,恭敬道:“此番行事晚生已再三斟酌,還請前輩成全,替晚生封印仇陌觴所有聲音,以防不測。”
“封印他的聲音,隻能管得住他的嘴,把你逼死他的事瞞住,但終究管不住他的手。你要本座替你著想,誰替本座的女兒著想?”
北冥霄神色一凜。
五長老果真厲害,一眼便看透他的心思。
其實五長老擔心的,他也曾擔心過,隻是如今事態緊急,他又不知那劫的具體時間,若怡現下不願見他,若是命劫來臨時他不在身邊,僅憑若怡一人之力,是斷然撐不住的。
“罷了,拿琴來。”
正當北冥霄沉思著該如何說服五長老,五長老卻自行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