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認知讓若怡又喜又悲。喜的是星君竟是這般厲害,想必已經到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境界;悲的是星君如此不凡,自己與他的距離似乎又遠上了不止一點,怕是她拚盡此生也摸不到他一塊衣角吧……
今日碰巧桃夭授予她們的是調理筋脈、引導修煉的心法口訣。
若怡自被抓回青丘起便不曾疏於修煉,按理說之前落下的應該都已經補上了,之所以仍落下許多便是因著她並不會激發體內靈力,故而靈力雖是有,卻並不能運用,隻能任其在體內沉睡。
北冥霄雖已於昨夜為她挑剔,但他終歸是天上掌管北方星宿的北冥星君,而非青丘狐族,故而並不知該如何替若怡喚醒她本就有著的修為內力,經桃夭一翻點播,若怡體內沉睡的靈力加上十四歲之前因著記憶被封印而一並封印的靈力被盡數喚醒,修為又是大漲。
當日下午申時二刻,青丘某處忽有金光衝天而起,隨後不到一刻,又有一道白光自青丘內劃過碧空,長虹貫日直穿圓日。
金光為傾骨飛升魔狐所起,而長虹貫日則是因為若怡飛升魔狐的天光。
長虹貫日,天災將至。若怡不由得淺笑,心底隱隱開懷。
她若能重奪爹爹昔日尊位,對於青丘如今的那些利欲熏心的上位者來說,何嚐不是一場逃不開的浩大天災?
卻不知,這道銀光所意味的天災並非如她所願。
這將至的天災不僅是大長老的災難,更是她的災難、整個青丘的災難;這天災雖是因她而起,並將由她終結,且在災難過後,她將奪回一切本就該屬於她的權勢尊榮,卻也為她帶來了她此生的魔咒,注定她這一世將情路坎坷,與所愛之人、愛她之人相愛相傷。
銀光過後不久,若怡尚在調息,便聽見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若怡睜眼,隱隱的見到傾骨背負雙劍自西方向她這邊趕來。她背後恰是那輪斜陽,故若怡看向她那處便少不了覺得有幾分刺眼,不得不以衣袖遮了遮光。
原本化作人形、戴了麵具,隨性的坐在樹杈上悠然吹簫的蘇扶搖見傾骨負劍而來,連忙一躍而下,護到若怡身前。
若怡隻覺想笑,這小子早晨還撒嬌賭氣使性子的非要自己哄著,這會兒卻攔到自己身前保護起自己了。可惜前麵來的這背了雙劍的傾骨雖和自己堵著氣,但終究是生死與共同命相憐的好姐妹,若怡自是不用他這年少有成的蘇大少爺在前麵護著,便輕輕的撤了扶搖的袖子,以目光示意,讓他斂了一身的敵意。
離得這般近的看著他的眼睛,若怡才發覺他雖說比自己年少了兩歲,但身量個頭卻是極高挑的,雖不似星君那般比自己高出許多,但自己看著這孩子氣的小狐狸卻真得略略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