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九州,以中原之地最為富饒。其餘,北方苦寒,東海浩遠,西北荒漠無垠,西南高原難上,而南疆質地則窮山惡水,令人望而卻步。
南疆。
此地雨林眾多,天氣無常,往往前刻豔陽高照,這刻便已烏雲密布,下刻已然雷雨交加。如此山水,人煙自然稀少,既有些許未脫蒙昧,茹毛飲血之野人穴居於深林之中。
此時正值正午,天空烏雲將散,卻有一對身著蓑衣,頭戴鬥笠直人在向密林深處進發。怪哉,這深山雨林,連尋常的凶猛野獸都不敢擅入,更何況人。卻見這些人每人都背著包袱,從包袱的布縫間透出淡淡的金光,應該是寶物。他們大都背負寶劍,也有的手持玉璧,有的手持念珠,應是修真之人。不在山間潛修,卻來這裏為何?
走了約有半個時辰,一行人走到一個奇怪的洞窟前。說著洞窟奇怪,卻是因為這洞窟前有一大片空地,地上寸草不生,土色竟然是紅色的,且越靠近洞口紅色越深。雨林之中怎會有這樣的地方?
領頭一人望了那洞窟一眼,道:“嗯!是這兒了。”
“堂主,現在布陣?”身後以人問。
“嗯,大家小心,不要踏上這片紅土,莫要讓那人發現。”
“嘿嘿,他還是人麼,堂主放心,大家理會得。”另一人笑道。
“動手!”堂主一聲令下,一對人分頭走開,分散到空地四周的雨林裏。動作井然有序,顯然是久經訓練之人。
站定之後,即人紛紛打開包袱,取出其中器物。這東西都是玉器,或如意,或玉佩,又或是玉盤,件件不同。這些玉器通體血紅,卻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晶瑩剔透,絕非凡品。
這隊人雖行動迅速,手法熟練,又都輕聲碎步,謹慎小心,然而,嘿,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洞中之人還是發現了他們。
“吼!”一聲驚天巨吼從洞中傳出,洞口頓時發出耀眼的火光。須臾間,隻見一人足踏兩條火龍,排山倒海而來。這人,不,這神人麵獸身,手執火尖槍,足下的兩條火龍,血目獠牙,鱗鬣如火,令人生畏。不用說,正是南方火神,祝融!
“爾等何人,敢犯神威!”祝融並未張口,聲音卻在整個森林中響起,頓時驚起一片鳥雀。
那位堂主雖然一驚,卻並未慌亂。他知己方若逃,必是死無葬身之地,此時手執神器,雖然陣法未成,但憑神器之威,或可以拚。當即大聲喝道:“大家莫慌,不然命都得留在這兒!”
眾人正自慌亂,聽到堂主喊聲,鎮定不少,握緊手中神器,口中頌念著古怪的咒文。這咒文並非中土語言,拗口難唱。隨著眾人施法布陣,這些人手中的玉器越來越紅,鮮豔的幾欲滴出血來。玉器所圍的範圍內,卻是金光益盛。
“哼!‘梵天鎖魔’,本尊乃是天神,爾等宵小膽敢放肆!”祝融怒喝。
說是這麼說,金光逐漸下呀,祝融足下的火龍也感覺到了這巨大的壓力,昂頭意欲抵抗。
祝融見狀,猛地一聲大喝,手中火尖槍貫出,一道火柱噴了出來,打向東南角的一人。
那人自然大驚,手中玉器不穩,跌在地上。陣法一破,隻見火柱瞬間淹沒了他,化成一縷輕煙,而那玉器卻落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
“不好!這蠢材!”那堂主心中怒罵:本來玉器的光芒已經擋住了火柱,這蠢材竟把玉器弄掉了,這陣法一破,大家都活不成了。大驚之下,這堂主使個“鬼遁”,意欲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