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在平凡的生活中升華(1 / 3)

二、在平凡的生活中升華

生活是什麼?是歡笑,是淚水,是美妙的花,是苦澀的酒,是輕鬆的不能再輕鬆的甜歌,是沉重得不能再沉重的壓抑……

假如動物也像我們●向清德我們常高傲地說,我們是萬物中的靈長。靈長是高等的動物,猴和類人猿屬於此類,而我們比他們更高一籌。

上帝英明!地球就這麼大,儼如上帝在製造一切動物的時候,都賦予它們發達的大腦或者極易進化的腦髓,擁有和人同樣或更高級的智商,甚至同樣的品性,結果讓所有的動物也像我們,那這個世界一定早已不成體統。

貪婪的將不隻是人類。貓吃了魚還想再吃,羊啃了白菜總惦念著菜地,黃鼠狼做夢也想著偷雞的好事。假如動物也像我們,獅子定然營造別墅,野豬定然開采煤礦,所有飛禽走獸都會絞盡腦汁創造自己的所謂文明。那麼,砍伐、開墾、挖掘、爭占地盤、搶奪能源,地球恐怕早已體無完膚。還好,動物至今還是動物,我們還可以繞過礦井、煙囪、田疇和林立的高樓,找到一條清澈的小溪或一片古老的森林,接受大自然溫馨的撫摸和誠懇的叮嚀。

好鬥的也不隻是人類,動物亦然,鬥牛鬥雞鬥蟋蟀都是例證。鬥,並不全是因為土地、財富、權力、色情和仇恨。有些血淋淋的爭鬥,究竟為了什麼,就連鬥士們自己也不甚明了。假如動物的智商也像我們,周遭的空間一定全是刀光劍影,硝煙彌漫,那麼,地球沒有一刻的安寧,所有供人呼吸的空氣裏便隻有血腥。還好。動物至今還是動物,我們還可以尋找一些間隙,越過暴露的白骨,避開陰毒的彈坑,躺到一塊長滿青苔的石板上,遙望天上的雁陣,傾聽樹梢的鳥語,伸伸懶腰,打打哈欠,然後睡了過去,做一個且安閑且幽默的好夢。

假如動物也像我們,世界上便會充滿詭計和陷阱,讓所有的生靈都防不勝防,如履薄冰。老虎可以吃了異類的肉和脂肪,然後把剩下的骨頭包裝成“虎骨”賣個高價。老鼠可以從地攤上偷來“三步倒”撤到我們廚房的水缸裏先發製人。狐狸可以從垃圾堆裏拾來筷子進行二次加工。看家的狗偷吃了肉骨頭不認賬,還一口咬定是放牛的孩子幹的。蚊子也會由惡毒進而陰險。蚊子不是想吃人血嗎,那就改掉嗡嗡怪叫的習慣,靜悄悄地搞突然襲擊。誰膽敢拒絕蚊子的索取呢?它會想出極損的一招,先叮傳染病人,然後伺機毀滅你的軀體,如此這般,保證你轉念一想:養活蚊子也是尊重生命,然後安靜地躺下恭候入侵者大駕光臨。還好,動物至今還是動物,我們還敢吃大米苞穀和山上的野菜,還能僥幸避開坑蒙拐騙的伎倆和摧殘肉體的假藥,還能尋找到一些可以說話的同誌,還可以大搖大擺地走一些寧靜踏實的路。

假如動物也像我們,“放牛的孩子”那話也就成了廢話。許多動物不會聽憑我們役使。譬如牛,九牛二虎之力,牛有的是力氣,如果牛有我們的智商,我們未嚐不去為牛們推磨拉犁。不隻是推磨拉犁,如果吃青草仍然是它們的嗜好。我們還必須去尋找鮮嫩的青草,割了,洗了,晾了,而後微笑著送到它們的唇邊。你想牛善待你嗎,那你就拿出你吃奶的力氣將它推向百畜之長的位置,或者拿它們最想要的東西賄賂,比如金錢、土地、房產。我們賄賂牛的時候,還千萬不能讓大象和野馬看見。

假如動物也像我們,世界會更加浮躁。在特別浮躁的世界裏,思想的腳會疏遠了精神而隻在肉和物中而行,並因此而永遠膚淺得可憐。膚淺的思想不會誕生孔丘、蘇格拉底和達爾文。

假如動物也像我們,世界會更加熱鬧複雜。我們製造著熱鬧和複雜,又被熱鬧和複雜紛擾。我們的心智無法應對,卻又找不到一塊單純的淨土,所以我們無所適從,暈頭轉向。

人類社會的喜劇是因為思想,人類的一切醜劇、鬧劇和悲劇也都是因為思想。

世界因為人而獲罪,而人也因為人本身接受懲罰。

感謝上帝。他隻把思想的綬帶交給人類。

然而,我不知道,上帝是否會因為我們對金色綬帶的褻瀆和踐踏而收回成命。

假如人能改掉不足,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長衫老者●馮驥才我幼時,家對門有條胡同,又窄又長,九曲八折,望進去深邃莫測。隔街是店鋪集中的鬧市,過往行人都以為這胡同通向那邊鬧市,是條難得的近道,便一頭紮進去,彎彎轉轉,直走到頭,再一拐,迎麵竟是一堵牆壁,牆內有戶人家。原來這是條死胡同!好晦氣!凡是走到這兒來的,都恨不得把這麵堵得死死的牆踹倒!

怎麼辦?隻有認倒黴,掉頭走出來。可是這麼一往一返,不但沒抄了近道,反而白跑了長長一段冤枉路。正像俗話說的:貪便宜者必吃虧。那時,隻要看見一個人滿臉喪氣從胡同裏走出來,哈,一準知道是撞上死胡同了!

走進這死胡同的,不僅僅是行人,還有一些小商小販。為了省腳力,推車挑擔串進來,這就熱鬧了。本來狹窄的道兒常常擁塞;叫車軲轆碰傷孩子的事也不時發生。沒人打掃它,打掃也沒用,整天土塵蓬蓬。人們氣急就叫:“把胡同頂頭那家房子扒了!”房子扒不了,隻好忍耐;忍耐久了,漸漸習慣。就這樣,亂亂哄哄,好像它天經地義就該如此。

一天,來了一位老者,個子矮小,幹淨爽利,一件灰布長衫,紅顏白須,目光清朗,胳肢窩夾個小布包包,看樣子像教書先生。他走進胡同,一直往裏,可過不久就返回來。嘿,又是一個撞上死胡同的!

這位長衫老者卻不同常人。他走出來時,麵無懊喪,而是目光閃閃,似在思索,然後站在胡同口,向左右兩邊光禿禿的牆壁望了望,跟著蹲下身,打開那布包,包裏麵有銅墨盒、毛筆、書紙和一個圓圓的帶蓋的小飯盆。他取筆展紙,寫了端端正正、清清楚楚四個大字:此路不通。又從小盆裏捏出幾顆飯粒,代做糨糊,把這張紙貼在胡同口的牆壁上,看了兩眼便飄然而去。

咦,誰料到這張紙一出,立刻出現奇跡。過路人若要抄近道紮進胡同,一見紙上的字,就轉身走掉,小商販們即使不識字,見這裏進出人少,疑惑是死胡同,自然不敢貿然進去。胡同陡然清靜多了。過些日子,這紙條給風吹雨打,殘破了,胡同裏的住家便想到用一塊木板,仿照這四個字寫在上邊,牢牢釘在牆上,這樣就長久地保留下來。

胡同自此大變樣子。

它出現了從來沒見過的情景:有人打掃,有人種花,有孩童玩耍;鳥雀也敢在地麵上站一站,逢到一夜大雪過後,猶如一條蜿蜒潔白的帶子,漸漸才給早起散步的老人們,踩上一串深深的雪窩窩。這些飽受市井喧囂的人家,開始享受起幽居的靜謐和安寧來了。

於是,我挺奇怪,本來這麼簡單的一舉,為什麼許多年裏不曾有人想到?我因此愈加敬重那矮小、不知姓名、肯思索、更肯動手來做的長衫老者了……

生活中,如果碰到類似的事情,不妨像長衫老者那樣,以你的修養和風度為後來者提供方便和福音,這才是一個令人敬仰的人啊!

你有等紅燈的耐性嗎●張田甚前不久,在同濟大學召開的一個“中德道路信號燈研討會”上,有專家指出,紅綠燈間隔時間設計不合理是造成行人亂穿馬路的原因之一,行人等待紅燈的忍耐極限,德國人是60秒,英國人是45秒,而中國從來沒有做過相關的測試。

在紅燈麵前,一個人能“忍耐”多久,不僅僅是一個心理、行為的問題,也不僅僅是解決交通效率、安全和更人性化的問題,而是反映了一個人性格因素的重要方麵。為什麼在中國沒有人研究行人等待紅燈時的忍耐極限?這既與中國人認為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關,也與人們的“差不多”性格有關。

中國人的大概和隨意性與西方人的嚴謹和事事處處講精確相比較,最典型的莫過於在小事上的表現。中國人遇到問路,一般的回答是:不遠了。這是一種估摸著的差不多。但如果向德國人問路,他不會先回答你,而是讓你走上幾步,然後他會追上來說,以你現在行走的速度,一直向前10分鍾就到了。顯然,德國人的指路更為精確。

據觀察中國路口的紅燈有的亮64秒,有的竟然達到126秒。當然,大概和隨意的特性也並非沒有一點好處,在以靠感悟、經驗和個案積累的工作和研究中,尤其是藝術中,也顯得非常重要。但是,在數字化生活的今天,當精確、量化成為人們生活、工作和研究的必需,而且必得以精確和量化才能揭示事物本質和規律的時候,就不得不改變我們的隨意和大概的特性了。

不僅僅是紅燈麵前應當測試國人的忍耐時間是多少,並精確到以秒為單位,就是生活中的許許多多地方都需要這種精確的測定,從而在量化和精確的科學基礎上製定政策、設計產品和提出解決的對策。比如,櫃員機、銀行的櫃台、超市的收銀台、計算機啟動、打開網頁要等待多長的時間,才能既有效率又在人的忍耐限度內。還有電話鈴響多少聲接電話、公共場館開多少門才會避免突發事故時因人們耐心不夠造成擁擠的危險等等。又比如,生活中,你聆聽意見和接受批評的耐性是多少,同理,你在給他人提意見和批評他人時,是否知曉對方的耐性能達到怎樣的程度。掌握這些更有利於緩和矛盾和化解矛盾,和諧地處理問題。這些也是反映一個人是否有寬容的胸襟和豁達性格的大問題。

這些問題看似小事,但如果能通過測量和研究,量化到數字來精確地對待,而不是以大概和隨意來設計,就會既有效率和安全,又人性化並讓人們擁有生活和工作的好心情。

我們隻有以嚴謹的態度對待,通過測量和研究,才能更好地追求效率和安全,才能擁有生活和工作的好心情。

忽閃的眼睛●餘秋雨突然接到當地新聞官通知,今天是巴格達建城紀念日,有大型慶祝活動,如果我們想拍攝報道,可獲批準。

我們問:“薩達姆總統參加嗎?”

回答是:“這個誰也不可能知道。如果來,你們真是太幸運了。”

那就去一下吧。

由新聞官帶領,我們到了離市區很遠的一個體育場。看台上已坐滿觀眾,高官們也正逐一來到,主要是穿軍裝的軍官。

沿途士兵一見軍官不斷地做著用力頓腳狀的行禮動作,而軍官們一下車則一一互相擁抱,用胡子嘴在對方的胡子臉上親來親去。他們的高級軍官都太胖,但軍裝設計得很帥氣,尤其是帽子,無論是大蓋帽還是貝雷帽都引人注目。在花白頭發上扣上一頂貝雷帽真是威武極了,連身體的肥胖都可原諒。

經過層層崗哨,我們這批人全被當作了拍攝記者,直接被放到了體育場中心的表演場地上。同伴們覺得我什麼攝影機也沒帶,又西裝筆挺,在人家的表演場地上晃悠三四個小時不是事兒,我覺得這樣自由的方位才有意思。

忽然看見主席台的貴賓席上有一位先生一邊向我招手一邊在一級級地往下擠,定睛一看,是中國駐伊拉克大使張維秋先生。張大使執意要我坐到貴賓席去,我則告訴他,在戒備森嚴的中心我居然能在這麼大的草地上自由自在地竄來竄去,求之不得。大使立即明白,笑了笑也就由我去了。

今天這麼大的活動,外國媒體隻有我們一家,再加上韋大軍、謝迎、桂平幾位都穿著印有“鳳凰衛視”字樣的鮮紅工作服,長長的攝像機往肩上一扛,成了慶祝活動開始前全場最主要的景觀。

忽所得山呼海嘯般一陣歡呼,我以為薩達姆到了,轉身一看,哪裏啊,原來隻是我們的韋大軍把攝像機轉向了這個方向,這個方向的觀眾興奮了。那邊又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喧囂,也沒有別的事,隻是覺得韋大軍在這邊停留時間太長,嫉妒了。

有一大方陣的荷槍士兵席地而坐,我試探著走進他們的方陣,想拍張照,沒想到從軍官到士兵都高興得漲紅了臉,當然不是為我,為攝影。

有幾個等待參加表演的漂亮姑娘你推我搡地來到我們跟前,支支吾吾提了個要求,能不能拍張照,我們一點頭,她們就表情豐富地擺好了姿勢,快門一按,她們歡叫一聲像一群小鳥一樣飛走了。她們壓根兒沒想過要照片,隻想拍照。一位坐在看台前排的老太太不斷向我示意,讓鏡頭對準她一下,我好半天才弄明白她的意思,這對韋大軍來說是舉手之勞。事後,她一直激動地向我們蹺著大拇指。

這種渴望著被拍攝而不想要照片的情景,我們都是初次遇到,甚覺不解。但我又突然明白了,告訴同伴們:這就像在山間行路,太封閉、太寂寞,隻想唱幾聲,卻誰也不想把歌聲撿回。渴望被拍攝,就是渴望用自己的形象哼兩聲。

薩達姆終於沒有來,新聞官解釋說他太忙了。慶祝活動其實就是一次廣場表演,內容是縱述巴格達的曆史。這種廣場表演中國早已做得爐火純青,從場地設計到服飾道具看,這裏隻夠得上中國縣級運動會的水平。但是,當他們追溯巴格達的悠久曆史,一大群演員赤著腳、穿著舊衣服走過寬闊的表演場地時,你會感到一種從外貌到神情都無可替代的古今一致,兩河文明和巴格達的曆史,就是這樣的腳踩踏出來的。

接下來表演遠近各國對巴格達的臣服和朝覲,載歌載舞,頗為誇張,估計坐在貴賓席裏的各國大使看了會發笑。我怕看到有中國人前來朝覲的表演,結果倒是沒有,鬆了一口氣。

這時滿場早已戰鼓隆隆,戰爭開始了。敵人很多,一撥一撥來,一仗一仗打,我看得清的,是打猶太人、波斯人和韃靼人。有些仗,不知是和誰在打,趕緊去找新聞官,他很有把握地回答:“Enemy!Enemy!”——反正是和“敵人”在打。

突然場上好看起來了。一邊是一大群剽悍的馬隊,一邊是一大群赤膊的士兵,狹路相逢。馬隊中先躥出一騎,圍著赤膊士兵奔馳一圈,然後整個馬隊就與赤膊士兵穿插在一起了。反複穿插的結果是,全體赤膊士兵都傷臥疆場,遼闊的體育場上,隻見滿地都是他們在掙紮,這個景象很有氣魄。

勝利者的馬隊又一次上場,踱著驕傲的慢步,完全不顧滿地掙紮的敵兵,突然,兩匹勝利者的馬因勞累而倒地,騎士臥倒在它們跟前悲哀地撫摸著。馬隊回去了,倒下的馬和騎士還在。沒有想到,兩匹馬慢慢地掙紮起來,在全場的掌聲中去追趕自己的隊伍。

看到這裏,我心頭一熱,古代戰爭並不重要,隻是在這些部位,我看到我的藝術家同行在工作了。我的同行,你們在哪裏?你們隻要稍稍動作,我都能發現和捕捉,不管你們是否動作在整體不喜歡的作品裏。你們的日子,過得還好嗎?

很快藝術家又休息了,或者說被自以為是的官員們趕走了,場上出現兩個小醜,一個美國,一個以色列,邊講些愚蠢的話,邊跳迪斯科。由於這兩個小醜,新的戰爭爆發,下麵的表演都是現代軍事動作的模擬,沒法當藝術看了。

表演結束散場時,我們隨便與觀眾閑聊。見到一位很像教授的儒雅老人,我們問:“為什麼你們國家與很多國家關係緊張?”

老人回答:“因為巴格達太美麗了,他們嫉妒。”

抓住一位要我們拍照的十四歲女孩,問她:“你是不是像大人們一樣,覺得美國討厭?”

沒想到她用流利的英語回答:“你是指它的人民還是它的政治?人民不討厭,政治討厭。它沒有理由強加給別人。”

“你討厭美國政治,為什麼還學英語?”

回答竟然是:“語言是文化,不一定屬於政治。”天哪,她才十四歲。

她的年齡和視野,使我們還不能對她的討厭不討厭過於認真,但她的回答使我高興,因為其間表現了一種基本的邏輯規範和理性能力。這片土地,現在正因為缺少這種雨露而燥熱,而幹旱。

不必向別處祈求這種雨露,它正蘊藏在孩子們忽閃的眼睛裏。

一根皮筋●星竹無論銀行,還是郵局,都會為顧客準備筆和老花鏡,不過丟失現象也很嚴重。最初,一個銀行平均每天要丟五六支筆,每兩天要丟一副花鏡。

沒有辦法,銀行、郵局等一些服務部門,便在筆和花鏡上拴上了皮筋,固定在寫字台上。如果皮筋斷了,服務人員便在筆或花鏡上拴上一根小線代替。開始人們也懷疑這種辦法是否靈驗,誰想,筆和花鏡果然從此不再丟失了。

無論是皮筋,還是小線,其實都沒有多大受力。據測量,皮筋在使用數天後,它的拉力便急速下降到不足二公斤,小線的拉力還不足一公斤。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要想將筆或是花鏡拿走,仍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隻要稍稍使勁,皮筋、小線便會被拉斷。說得更確切一點兒,皮筋和小線其實都無法真正地防住想要拿走筆和花鏡的人,那隻是一個擺設。

但筆和花鏡確實不再丟失。甚至有時小線和皮筋都已經斷了,但隻要還帶在筆上或花鏡上,同樣能起到防範的作用。這個現象在生活裏讓人十分費解,但又十分普遍。

在城市的街頭,我們常會看到交通協管員拿著小旗子攔截著行人不要闖紅燈,但效果並不好,不聽指揮的人比比皆是,攔不住。在公共汽車站,乘車人也很難聽從服務人員的指揮。車一來,大家蜂擁而上。但隻要你將一根皮筋或小繩作為“欄杆”拉起來,奇跡便會發生,人們便會自覺地站在皮筋的後麵。

一道激光線,完全是虛構的,如同一道空氣,但作為博物館裏的警戒線,卻是最好的提示,隻要打開這道激光線,所有的人便都能自覺地站在它的後麵。

美國的公共設施部門,曾對此現象進行過專門的研究。他們在施工道路上拉起一條細細的紅線,紅線的拉力不足半公斤,不要說車輛行人,就是一陣大風也會把它刮斷,因為它是紙的。但隻要看到它,行人和車輛就會止步。研究的結論是,一根線的攔截,哪怕它是虛的,也會比任何文字的提示要管用,因為這是人的本能。在海底,潛水員拉起一條小線,魚兒們就會繞過它。在草原,人們同樣拉起一根小線,動物們不是鑽過去,就是跳過去,從不會考慮這條線一碰就斷。

心理學家對這一現象分析後指出,在現實生活中,人們更注重“線”的存在,而不是文字的警告。一支被小線拴住的筆,哪怕它的力量再小,人們也會感到它的強大。一根再無力的皮筋,隻要橫在路口,人們也會認為它就是一道實在的欄杆,與一道木欄,一道鐵欄沒有區別。隻是它更溫柔,更人性化。

在國外,人們更多地是利用小線、皮筋一類的物件做公共圍欄,因為它屬於溫柔的提示,比那些強硬的措施更容易讓人接受。

少一些強硬的措施,多一點溫柔的提示,社會將更加和諧,生活將分外美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佚名在一位國王的眾多大臣之中,有位大臣特別有智慧,而這位大臣也因他的智慧,格外受到國王的寵愛與信任。

智慧大臣擁有一項與眾不同的特長,他總是秉持絕對積極的想法。不論遇上什麼事,他總是願意去看事物好的那一麵,而拒絕消極觀點。

也由於智慧大臣這種凡事積極看待的態度,的確為國王妥善地處理了許多煩惱的大事,因而備受國王的敬重,凡事皆要谘詢他的意見。

國王熱愛打獵,有一次在追捕獵物的意外中,弄斷了一節食指。國王劇痛之餘,立即招來智慧大臣,征詢他對這次意外斷指的看法。

智慧大臣仍本著他的作風,輕鬆自在地告訴國王,這應是一件好事,並勸國王往積極上麵去想。

國王聞言大怒,以為智慧大臣在嘲諷自己,立時命左右將他拿下,關到監獄裏。

待斷指傷口痊愈之後,國王也忘了此事,又興衝衝地忙著四處打獵。卻不料禍不單行,竟帶隊誤闖鄰國國境,被叢林中埋伏的一群野人活捉。

依照野人的慣例,必須將活捉的這隊人馬的首領獻祭給他們的神,於是便抓了國王放到祭壇上。正當祭奠儀式開始,主持的巫師突然驚呼起來。

原來巫師發現國王斷了一截食指,而按他們部族的律例,獻祭不完整的祭品給天神,是會受天譴的。野人連忙將國王解下祭壇,驅逐他離開,另外抓了一位同行的大臣獻祭。

國王狼狽地回到朝中,慶幸大難不死,忽而想到智慧大臣所說,斷指確是一件好事,便立即將他由牢中放出,並當麵向他道歉。

智慧大臣還是秉持他的積極態度,笑著原諒國王,並說這一切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