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日,人民報紙軍事版副版:
“新羅城調遣大量醫學人員前往新羅,是否與神秘湖泊有關?”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麥卡倫威士忌,這是舊時代遺留下來為數不多的好東西,在黑市上賣四十金幣。(經過三月戰爭那對文明近乎於滅絕的摧殘後,議會不得不恢複了古老的金銀銅作為唯一貨幣。)然而這昂貴的奢侈品此時並不能帶給他絲毫享受得快感,他隻是需要酒精來緩解一下壓力。
事實上雖然他在麵對陳安時依舊表現的無比強硬,可新羅戈爾對此次事件可謂絞盡腦汁,各大派係扯皮不斷,甚至有小規模武力摩擦產生。
歸根結底的原因,就是那片突然出現的,****的神秘湖泊。
沒有人知道那片湖泊是何時存在的,它就那麼憑空出現在了菲格鎮的樹林中。倘若沒有發生那件事恐怕它最後也會淪為無數都市怪談中的一個,被用來做家庭主婦哄孩子的睡前故事,或者是年輕人炫耀膽量的功勳章。然而在湖泊出現兩周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伯恩·賽特.一個菲格鎮普通商人家的次子,平凡的出身平凡的經曆,他的一切都在他進入湖泊深處時改變了。
惡熊深吸了一口氣,將視線放回到遠方越來越近的黑色建築物上,門口負責值班的士兵將將軍車攔了下來,仿佛對車窗下晃眼得新羅戈爾檢查官字樣視而不見。而惡熊和助理也老老實實的接受檢查搜身,這之間隻有令人窒息得沉默在散播和發酵。
他獨自一人進入了建築物,沾滿了泥水的軍靴在幹淨的地板上橫行著,發出讓人心悸得響聲,接下來是一段漫長走廊,兩邊隱隱有對話聲和爭執聲傳來。黑色牆壁上被火光映出一個個晃動的鬼影,他們扭曲著變幻著形狀。最後他來到了走廊的盡頭,一扇鐵門前。
“勞羅克夫,我的兄弟。那頭胖豬是不是被你嚇得瑟瑟發抖?”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他的主人弓駝著後背,站在門邊看著惡熊。
“拉法葉,我要看看他。”惡熊似乎已經習慣對方惡意的調笑,直奔主題道。他今天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和他胡鬧。
被稱作拉法葉的男人挑了挑眉,用手撓了撓已經光禿的頭頂,接著將右手放在了一個銅質的精致把手上。
“你確定?我是說,他恐怕和你記憶中得不太一樣,你離開的這一周他...”輕佻的聲音還沒說完,便被惡熊粗暴打斷了。
“給我看他。”不容置疑。
“好的先生。”
一陣讓人牙酸的齒輪轉動聲從門後傳來,那片灰色大門緩緩升起,門後隱隱傳來抓撓的聲音和令人恐懼的輕笑。
勞羅克夫冷眼看著這一切,在他手中的手杖發出不堪重壓的嘎吱聲。拉法葉退後一步,臉上標誌性的微笑慢慢消失無蹤。
隨著鐵門完全打開,門後的那個生物,出現在了世人麵前。
“咣!”,這是手杖親吻地板的聲音。勞羅克夫輕微顫抖的看著前方。
“伯恩·賽特?”他的聲音第一次那麼無力,沙啞。
“是的先生,他就是伯恩·賽特,或者說,他曾經是伯恩·賽特。”拉法葉答道。
在他們麵前的生物被困在一個銅質的巨大囚室中,粗如兒臂的欄杆上滿是煉金術的刻痕。然而就算是被稱為大自然奇跡的煉金術,在他身後的生物麵前也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