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敘(1 / 1)

己未春,避兵楂林山中,麇麏之室也,眾籟不喧,枯坐得以自念:念予以不能言之心,行乎不相涉之世,浮沉其側者五年弗獲已,所以應之者,薄似莊生之術,得無大疚愧?然而予固非莊生之徒也,有所不可、“兩行”,不容不出乎此,因而通之,可以與心理不背;顏淵、蘧伯玉、葉公之行,叔山無趾、哀駘它之貌,凡以通吾心也。心苟為求仁之心,又奚不可?

或曰,莊生處七雄之世,是以雲然。雖然,為莊生者,猶可不爾,以予通之,尤合轍焉。予之為大癭、無服,予之居“才不才之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孰為知我者哉!謂予以莊生之術,祈免於“羿之彀中”,予亦無容自解,而無能見壺子於“天壤”之示也久矣。凡莊生之說,皆可因以通君子之道,類如此。故不問莊生之能及此與否,而可以成其一說。是歲伏日,南嶽賣薑翁自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