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姑娘二字太生疏了,你或許可以叫她小小?”他眼波一挑,憋笑著從我身邊離開,‘記住你的話,若敢違反,你就死定了!’
秦軒的話讓我臉紅到耳根,頷首盯著繡花鞋,不敢與元休對視,他灼熱的目光會讓我心慌意亂。半響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我有些惱秦軒多嘴,萬一元休覺得我太沒規矩,我該怎麼辦,討厭的秦軒,亂說話!
“姚姑娘……哦不。那個,我……”他頷首,長歎道,“很抱歉。我可以叫你姚兒嗎?”
我輕咬著下唇,使勁地點頭。
他親昵地揉了揉我的頭發,說:“我們要馬上啟程,否則秦兄會趕不上今年的科舉。”
秦軒恰好如鬼魅般出現在門口,豁達如出塵:“無妨,趕不上即是天意,天意不可違,我秦軒素來遵循天道。”
元休真切地說:“秦兄此言差矣,以你的學識定能考取功名,報效朝廷,若誤了科舉,朝廷便損失了人才。”
哼!什麼學識,大字不識,就是一張能侃的嘴。我鄙視地癟癟嘴,沒文化,瞧不起他!
不等秦軒推諉,我搶先道:“是啊。我們趕緊啟程吧。”我一定會親手把你送進考場,看你怎麼逃!
“嗯。姚兒不能坐船,我們唯有走陸路。我識得一條小道,不出意外的話,比水路還快。我們先去馬廄挑馬吧。”
大娘說有陸路妖精,不出意外很難吧。
秦軒一驚:“挑馬?”
“莫非秦兄不會騎馬?”
他故作為難地說,“不。我兒時墜過馬,有些……”撒謊對他來說是手到擒來的本領,隻要他願意他能編出天衣無縫的謊言。這點,我深信不疑!
我暗笑,你以為馬是傻子呀,它怎麼會讓狼騎在自己身上,嫌命長了不是?為了不再耽誤行程,我決定幫他圓謊,“嗯。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碰不得馬。”
元休思慮道:“這樣……那我們坐馬車吧。我去安排,你們稍等。”
“我和你一起去!”我追上他,問道,“官府怎麼說?”店小二和草鬼婆勾結,害不少人丟了性命,元休將他送到官府。
“他害人不淺,官府決定將他秋後處決。”元休給了一錠銀子掌櫃,“我們要一輛大點的馬車。”
掌管笑得諂媚,客氣地說,“兩位客官請稍等,小的馬上去辦。”
我討厭他勢利的嘴臉,啐道:“真惡心!”
元休刷來繪有山水的折扇,神情溫潤,眉宇間流轉著淡薄的光溢,俊逸不凡,“姚兒要出去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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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郡很是繁華,人頭攢動,叫賣聲不斷。
於是,我停在糖葫蘆麵前,走不動了,看著色澤光鮮的糖葫蘆,我饞得直舔嘴唇:好想要,但我答應秦軒不吃,混蛋,我為何要因為他的幾句話答應他不吃零嘴!
我正懊惱中,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我看見糖葫蘆飄到我眼前,我聞著香,口水差點流出來。
“給你。”
不行,我不能吃!我牙一咬,心一橫,轉身離開,“小孩子吃的東西,我不吃!”我的糖葫蘆,不是妖小不要你,實在是不可以,我不能讓元休嫌棄我~~
“我以為你的喜歡吃甜食。”元休追上我。
我偏頭,認真地問:“大家閨秀吃糖葫蘆和耨米糖嗎?”
“要看年齡吧。”
“如我一般呢?”
他皺眉想了想,“我見過的,好像沒有。”
我鼓起腮幫子,瞪著他說:“那姚兒也不吃!”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合攏扇子,哈哈大笑,“姚兒,你真可愛。”
我雖然不滿他笑我,但我喜歡聽他表揚我,自豪地說:“那當然!”
“哎,有人真不害臊呦~”秦軒從人群中冒出來,晃晃悠悠地狠狠與我擦身而過。
“你沒事吧。”元休扶著差點被他撞到的我,問道,“秦兄走路為何有些奇怪,難道他有腳疾?”
“他?他腳疾,哈哈~~”我想起秦軒走路的模樣,捂著嘴努力憋笑,秦軒沒有尾巴,一時不適應,無法掌握平衡,走起路來像鴨子,左搖右晃,曲線前行,哈哈!
元休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對了,你的雪犬呢,自從山洞回來,一直沒見著它。”
“它有靈性,討厭惡人,秦軒一來它便走,素來如此。”我發覺自己說謊越來越順溜,且每個謊言都與秦軒有關,臭雪狼,教壞我了!
他輕哦了一聲,“我本以為你說的朋友會在東京等你,沒想是江陵,更未料到秦兄居然懂得方術,果真是文武精通的全才。”他回憶說,“那****被抓走,他正巧來客棧找你,還好有他,不然元休會懊悔一生。”
“別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店小二是草鬼婆的手下啊。”我仰首,滿目期盼,“元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