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鼎之下,燕雪兒的肌膚之上,幾乎一指之間,便是有著一道疤痕,有的血跡已經幹了,有的依舊是液態,這是新傷,無盡的折磨。天雷無情,但她依舊盤坐在那裏,不曾挪動過分毫,隻有無盡的苦難,才能夠體現出毅力與信念的價值,而她,將這通俗的理,演繹到了極至。也許她的嘴角也是有著苦澀,眼角也曾微微皺起,但這些都不是她放棄的理由,她似乎在挑釁著苦難,你來,或者不來,我就在這裏。
南辰語轉身,再次離去,雪依舊下著,隻是小了些,不再如鵝毛般。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雪地之上,有著一雙鞋印,再無其他。
雪下了整夜,既然它將大地都湮沒,為何不將著天空,也掩埋了。
“出發吧”,淩雲閣前,南辰語負手,踏步而去。
“諾”,身後,李斯緊隨。
一走,一從,兩人很快消失了蹤跡。
神州之地,江南水鄉,地如其名,這裏的江海湖泊,縱橫交錯,但這裏,也是有著連綿的奇山,神秘的山穀。在冬日,也是有著一番盛景。
絕情穀,玉梳亭中,一名中年女子端坐在石桌前,雖已是中年之期,麵上卻無法找到一絲歲月的痕跡,如月的眉,如星的眼,如火的唇,長發盤起,增添了幾分優雅與高貴。此時的她,目視遠方,卻沒有賞雪的情,隻是癡癡地,單純地望著遠方。
“師傅,你又在想小師妹了麼”?中年女子身後,傳來另一女子的聲音了清脆,而動人。
中年女子回過神來,轉頭,向後望去,見到來人,笑了笑,“魅兒這麼會想到來為師這玉梳齋做客”?
“師傅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南宮魅兒走到中年女子身前,坐了下來,說道,南宮魅兒的師傅,應該便是絕情穀上任穀主-玉梳夫人冷如霜。
“你呀,都是一穀之主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冷如霜撫摸著南宮魅兒的發際,麵上盡是慈愛之色,說道。
“是啊,魅兒在師傅麵前,永遠都是孩子”,南宮魅兒靠在冷如霜的肩上,說道。
“你呀,真拿你沒辦法”,冷如霜笑道。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想小師妹了”,南宮魅兒再次提道,似乎不聽到答案,她便會不停地問下去。
“是啊”,冷如霜答道,“也不知道,這麼美的雪,你小師妹能否看得到”。
“會的,小師妹會看到的”,南宮魅兒喃喃道,此刻,她竟安靜地在冷如霜的肩上睡著了。
這孩子”,冷如霜看著睡著了的南宮魅兒,低聲道,“也許我這麼早將如此大任交給她,有些唐突了吧,也許這孩子心中裝著很多苦,隻是未曾在我的麵前展現出來罷了”
幽冥宮,雪地之中,姬歡兒仰著麵,閉著眼,張著雙手,無聲無息,感受著雪的輪廓與痕跡,享受著大自然饋贈的,無比珍貴的禮物。美麗的人,加上浪漫的雪,一副多麼動人的冬日美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