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的臉色不大好,沐清揚知道這是埋怨他了。趕忙輕手輕腳地摸出茶碗給他泡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雙手端過去。他隨手接了放在一邊,表情這才好看了不少。
“你做事情也太過於心慈手軟了!”
這裏是一副教訓的口氣,見他不說話,老白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是我正好半路截了這幾個膽大妄為之徒,恐怕是你明天就大禍臨頭了!”
沐清揚一愣:“這是怎麼說?”
“你說說她是個什麼來曆?”老白指指為首的胡仙姑。
他正要說話,一旁鍾法柏拱手搶先回答道:“大爺!這個女人已經調了底簿來。此人名叫胡月仙,家就在這T市的南郊外胡村,現年45歲,少年父母雙雙早喪,沒有兄弟姐妹。這個女人打十幾歲起,就自稱在南山寺遇到狐仙點化,靠著些坑蒙拐騙的手段,串聯了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官員營私舞弊,中飽私囊,說起來倒是個精於算計之輩。”
沐清揚趕忙插了句嘴:“白大哥,我也是因為這個,才投鼠忌器放了他們一碼嘛!”
“你是怕我勾了他們的魂吧?”
白無常一拽鐵鏈,嘩瑯一響,五個人立刻跪了一地。
“老弟,有句話叫做神鬼怕惡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好心放了他們……他們一出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你老弟栽贓!”
他一聽反倒有點納悶:“這我犯法的不吃,犯歹的不做……有什麼贓可以栽的?”
一邊董南溪一笑:“我的爺,你也太天真了,這幫人有什麼做不出來?我們過來時候,他們幾個正偷偷摸摸往你門口塞這個呢?”
說著,一亮手裏的一個小紙包。
沐清揚皺著眉頭接過來看看,是一小包灰白的粉末:“這總不會是毒品吧!”
“那您以為呢?這幾個貨早就商量好了,如果您老不肯認輸服軟,這個……就是後一招!”
“靠!你們這是拍電視劇呢?”沐清揚立刻是哭笑不得,一巴掌把裝著毒品的紙包摔在地上,隨即笑罵道。
“你別不當回事,這種老掉牙的手段雖說不新鮮可是確實管用,你想想,眼下你這裏門前冷落車馬稀的,要說你是拿這裏打幌子販賣毒品也不是說沒有可能讓別人懷疑,要不你幹嘛放著好地段不去,就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段不走呢?”
沐清揚知道這是老白變著法勸他搬地方,這魍魎堂的業績好壞畢竟直接影響到他在下麵陰陽司裏的麵子,這時間長了沒有作為也不是回事不是?
“好了好了,別提這些掃興的事情,說說他們怎麼辦?”沐清揚急忙打岔。
“你呀……他們這幾個好辦,作惡多端、狐假虎威,他這就送他們到地府走一趟,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莫做虧心事,小心鬼叫門!”
砰砰砰!
“誰呀?”沐清揚一邊開門一邊示意老白到裏間躲躲,雖然說這個鍾點一般不會有外人造訪,可是也不可避免的是有意外情況。
門外邊站著個一頭銀發的年輕女人,雙眉彎彎,一對柔媚狹長的雙眼勾魂懾魄,秀挺的瓊鼻,粉腮微微泛紅,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花般的瓜子臉晶瑩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她穿著一件罕見的白色皮草短外套,個子不高但是卻很勻稱絲毫不見臃腫,反而從裏到外散發著一種獨特誘人的氣息。
他不禁呆了一呆。
“你找誰?”
纖細的手指翹起點點裏麵的胡月仙,她微微一笑很傾城傾國地露出細碎的小白牙。
有些詫異地看看那個垂頭喪氣低頭不語的女人,沐清揚結結巴巴的問:“她?”
對方輕輕頷首,臉上露出些暈紅……
瞬間,一屋子的人都呆住了!
“這、是、正、主、到、了?”
聲音不大,老白卻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沐清揚那個當機的腦袋立刻恢複過來——感情這就是狐仙大人!操著那根鐵鏈,白無常若無其事的把胡月仙拽了一把……
啊呀一聲,胡月仙疼得一聲慘叫,他這才發覺原來這條鏈子竟是斜斜穿過了她的雙肩琵琶骨!
狐仙雙眉一立,兩隻眼睛驟然寒光一閃即逝,隨之跨前了一步,兩隻玉手如同彈動古琴玉蝶翻花般曼妙揮動……空氣仿佛瞬間如同幕布一樣被扯動扭曲,無數看不見的絲線層層疊疊地灑了出去,一條條往胡月仙的身上裹了去。老白的動作依然是一扯,無視萬種風情牽動情絲似的手段,輕輕巧巧地從空蕩裏把手裏的一串人拽了過來,伴著又是一疊聲的慘叫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