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一般趴在桌上,靠那高高壘起的書本擋住老師的視線。已經被高三複習弄的毫無脾氣的學生們,隻能行屍走肉般的依靠本能聽著課。整間教室隻有老師身上擴音器的的刺耳聲和粉筆摩擦黑板的獨特音效在不斷的回響著。隨著老師發的精神食糧被囫圇吞進,下課的手搖鈴也隨之響起。“淦!這鬼學校特麼的上課鈴就是準時響,下課鈴就是那禿頭主任拖幾分鍾才搖鈴”聽著同桌的抱怨,本能的想回話,但通宵之後的精神不允許身體這麼做。無視了同桌的嘮叨,隻想在下課後喧鬧的教室中重新回歸夢鄉。可剛閉眼就被教室外老師那刺耳的尖叫聲驚醒。“臥槽,上課煩人就算了。這都下課了她這是想幹嘛?!”“呃,要不我們出去看下?”同桌的聲音傳來。“懶得去,她死了最好”順口回了句的我繼續準備睡覺。閉上雙眼,趴在這已經睡了快三年的課桌上,無視了外麵那越來越喧鬧的聲音準備再次入眠。但很快就被同桌瘋了一般的推醒,“田樂你是不是昨天分手後精神出問題了?!我特麼才睡的...”“睡你麻痹啊,外麵一群喪屍啊還不快跑”田樂一邊喊著一邊跑到衛生角把兩個拖把的拖把頭去下然後丟給我一根同樣陪伴了我們快三年的拖把棍。聽著教室外麵的慘叫聲看著教室裏亂作一團的同學,我一時居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田樂跑過來看我依然呆著不動便用棍子敲了我一下:“臥槽,你這種遊戲玩的不是挺多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就傻掉了?!”我被敲後吃痛,怒道:“遊戲裏有槍啊,現在你給我個拖把棍是要我去加入喪屍陣營嗎臥槽”情況的發展是不會等人,就在我們爭吵的時候已經有幾隻喪屍進入了我們教室,本來就混亂的教室變得更無序。“等不了了,我們衝出去”田樂的身體顫抖程度明顯和他的話語成反比。‘冷靜!冷靜!冷靜下來!老子這麼多喪屍小說不是白看的!’強製集中著自己的思維,“沃日,忘記了嗎?當初我們選坐位的時候我就說怕有生化危機所以才選的這個靠窗的位置啊”猛然想起自己當初的初衷,操起拖把棍就踩著凳子蹬上窗沿。運用多年翻牆逃課的實戰經驗流利的踩在一樓的屋簷然後跳下去。“Okay!完美著陸!”心中得意之情升起的瞬間我就被後麵跳下來的田樂給撞到在地。“我去,沒被喪屍弄死差點被隊友弄死了”一邊抱怨著一邊從地上爬起,卻沒看見田樂的身影。“愣著幹嘛?跑啊!還有一些人跟著也要跳了”田樂在不遠處回頭對著我喊到。“擦,這孫子”顧不得整理衣服的我直接向他跑去。瞥了一眼剛剛逃離的教室大樓,發現無論是幾樓,都不斷的有人從樓上跳下來,還有個別不幸運的在窗口就被喪屍撲在窗台上啃咬著,宛如地獄。
跟著田樂一直逃跑著,一路上都是死人和活人的廝殺。根據平常上課打發時間看的小說和網上的各種喪屍逃生書籍,遠離人群碰見喪屍能躲就躲。“去前門還是後門?”田樂終於停下來喘著氣問道。“。。。。”我一陣無言,然後猛的拽著他的衣領對著他吼道:“你特麼都不知道往哪跑然後就這樣瞎帶著我跑了這麼久?!”“呃,我這不是被嚇的麼”他偏過頭去不敢看我。看他這不知所措的樣子也知道不能怪他什麼,揉了揉腦袋順便環顧了下四周看看有沒有喪屍靠近之後轉過頭“去操場吧”“???”田樂十分不解“不先逃出去嗎?”我瞪了他一眼說道:“跟著你亂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現在所有人都跟你想的一樣都是從校門口跑出去。我們學校將近六千人全跑去前後門你覺得你活得下去?”田樂不敢看我的眼睛,支支吾吾道:“呃,你說往哪走就往哪走吧....反正我跟著你就是”我不再說話,習慣性的檢查周圍環境。確定了這附近沒有任何喪屍之後,熟練的翻過了圍欄進入了操場後順便踢了幾下仍然卡在圍欄的上急的快叫出來的田樂,得意的說道:“看吧,操場上什麼人都沒有,幸好沒有跟著你傻傻的跑去校門口送死。”“但是,我們還是在學校裏啊。”田樂貌似並沒有開心起來。“你真的是在這個學校和我一起讀了6年書嗎?”我白了他一眼:“我們學校操場旁邊不就是那個什麼什麼技校了嗎”“你怎麼知道技校裏就沒有喪屍了?”田樂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你不會真的以為那技校跟學校一樣一直有人上課吧?”我已經不想再跟他較什麼勁了:“那隻是一個掛了名然後招生騙錢的學校罷了,教學樓都是廢的,整個校區能有個門衛就算開張了好不好。”說罷,便不去管他。一個人向著操場與技校間的圍欄走去。田樂看我一走,急了:“我去,我去還不成麼,真的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講道理的”‘之前跟你講了這麼多也是白瞎了我的眼’心中腹誹道。在途中還能隱約的透過圍欄看見外麵的景象,到處都是慌亂奔跑的學生和仍在移動著並追尋獵物的“屍體”。轉過頭不去看這些影響自己理智的東西,用力踹開那已經生鏽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保險門,然後叫醒了被外麵血腥場景震住了的田樂,拽著他直接走進了已經幾年沒踏足過的技校校區。“哦不,這地方怎麼能叫學校。”田樂看著那著周圍那一圈半人高的野草抱怨道:“這野草都跟我老家那些祖墳一樣高了”我一邊用棍子撥開攔路的野草一邊調侃道:“嗬嗬,如果我們現在就死了可是連墳都不會有人給我們修的”“別說這種喪氣話了,其實隻要別遇著喪屍也沒什麼好怕的。打起精神來!我特麼還就不信我們能有這麼倒黴,三步一坑五步一屍的。”田樂滿不在乎的說道。說真的,如果不是他的汗一直沒停過我可能還會相信他。我按照以往模糊的記憶尋找著出口,耳邊依稀還有時不時地的慘叫聲傳來,繼續用那陪伴了我近三年的拖把棍掃開擋路的雜草,雖然安靜但卻無比的恐怖。“說點話吧,再這樣下去我心髒受不了了....”田樂弱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嚇,之前我們田大爺不是才說的隻要我們不遇著喪屍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嗎,怎麼現在動不動就慫起來了?”我充滿嘲諷的回道。“你不也是挺怕的麼,看你這手抖的”田樂不滿的回擊道。“擦,又不是你走前麵,你何來的勇氣嘲諷我?要不你來前麵試試?”我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馬上就要慫了。“哎喲臥槽,你田大爺我在野區草叢可就沒怕過誰。讓開~讓開~讓我來開路。”田樂揮了揮手中的拖把棍走到我前麵,然後突然回頭“喂!你離我近點,我怕你離太遠喂喪屍了。”“嘖嘖,你這慫樣的都不想看了”對他那強裝的勇猛感到好笑,但轉眼間我就笑不起來了。雖然隻是隱約間看見遠方有東西在動,但以防萬一我直接拽著田樂就蹲了下來。“如果你不想現在就擁抱偉大的馬克思的話最好別亂發聲”我按住了他掙紮的身體悄聲說道。我伸手慢慢的撥開一截擋在前麵的雜草,用眼神示意他看向我指的方向。隻見一個老頭在不遠處慢慢的晃蕩著,因為是背對著我們所以看不清臉,穿著一套老舊的運動服雙手無力的垂著。“淦!你之前不是才說的這裏沒人嗎!”田樂看了眼回過頭激動的說道。“臥槽你小點聲啊,這麼大聲是想把他引過來啊”我連忙伸手過去想捂住他的嘴,然而卻被他輕鬆的躲開了。隻見他從草叢中站起來活動了下身子,迅速打了一套在學校已經失傳多年廣播體操。把拖把棍在手中流利轉了幾個圓潤的弧形然後擺出一個標準的武鬆打虎姿勢,道:“這老不死的就交給你田爺我了,你去另一邊開荒去吧”“。。。。”實在不太好打擾他積極的心態:“那以後遇見的喪屍就麻煩田爺你了”“呃,那啥。以後遇見這種落單的老頭子就交給我吧。。。”不再理會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我蹲下來再次檢查好自己的鞋帶,緊了緊手中的棍子向我們分工好的位置摸索過去。實在不放心的我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沒問題嗎?”“嘿~就這東西田爺我閉著眼睛都能輪死他。再說了,打不過我還不會跑麼,這老東西弱不禁風的身體一看就是腎虛。我怕他?”田樂頭也不回的向那老頭喪屍走去。不去管他了,我打起精神鼓勵自己‘相信隊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