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秦暮寒送到門口,看著他微笑著翻身上馬,帶著縣衙的人離開,原情薄覺得她該找自己的娘親好好談談了。
身穿藕荷色衣裳的小丫鬟提著燈籠在前引路,原情薄先回了自己的竹篁居。
原天香早由她的貼身丫鬟翠菊和粉蝶來接走了,服侍原情薄的另外兩個小丫鬟還沒起來,院子裏隻有紫雨,正笑吟吟地拎著一盞燈籠站在門口。
“你們下去吧!”紫雨吩咐兩個引路的丫鬟。
“是!”
兩個小丫鬟恭敬地行禮,又倒退著走了幾步後,方才轉身離開。
“公子,那秦大人和您說了什麼?”紫雨上前,引著原情薄進屋。
竹篁居其實就是原府的西廂房,原府建造時,是根據商賈之家坐南朝北的格局來建造的,總共的房屋數也不滿百,正房大院給了嬌娘,東廂是原天香。一進竹篁居,正麵是五間上房,兩邊各有兩間下人房,五間上房是連著的,隻以帷幔和珠簾隔開,最中那間是廳堂,左邊兩間依次是梳妝室和臥室,紫雨就睡在梳妝室裏,右邊兩間是書房,隻是原情薄還有真正的書房,就在竹篁居後麵,建在臨水的池邊。
原情薄進屋,在廳堂正中牆上的孔雀牡丹圖下坐了,問紫雨,“那采花賊是怎麼回事?”
屋中燈火通明,紫雨便把燈籠熄了,去一旁的房中端出個放了金絲銀線並珍珠、玉石的托盤來,坐在原情薄的另一邊道,“其實就是個小毛賊,隻是縣衙的人太不中用了。”她把托盤放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伸手取了一根金絲,開始串珍珠。
“高捕頭也不行?”原情薄也順手拿起一根金絲,再撚起幾顆穿了孔的珍珠,跟著串了起來。高捕頭其實也是她在旱災中救的人,一身武功還是跟原府的護衛切磋出來的,隻是對於那些已經離開的人,她並不會限製他們的人身自由。
“公子的手就是比婢子巧。”見她三兩下便串了十幾顆,紫雨不由讚歎一聲,方道,“高捕頭去雲州了,所以公子您不用擔心,若秦大人是來找您幫忙抓賊的話,到時候讓小武帶兩個人走一趟就是。”
原情薄瞟她一眼,道,“你是個最會揣測人心思的,就是話多了些。”
紫雨笑道,“婢子若是不話多,那跟著公子豈不無趣?”她將幾根串好珍珠的金絲並在一起,三兩下彎成一朵珠花,然後別到鬢邊問原情薄,“公子覺得這樣好不好看?”
朦朧的燈光下,她一雙秀眉似喜非喜,似蹙非蹙,彷佛含了無限嬌嗔,清麗的眼兒黑白分明,眼裏波光流轉,嫵媚多情,兩頰如凝脂細膩粉白,蔥管般的鼻梁下芳唇不點而朱,端的是個美人,襯得那鬢邊的珠花都彷佛憑生了幾分靈氣。
原情薄點了點頭,道,“好看。”
紫雨眸光一轉,笑道,“若公子著女裝,那必定是比婢子還要好看百倍的。”
原情薄道,“我說的是珠花。”
“……”
天邊晨曦微露的時候,原情薄起身,前往嬌娘居住的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