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媛和沈思平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以往發生的一切,都是發生在他們兩家之間的爭端,現在一個散仙,一個看起來不弱的光頭尼姑要插手,事情無形當中就複雜多了。要是他們出麵,隻是把沈衡英當成擺在台麵上的傀儡,他們兩家就要血本無歸了。
沈思平勉強笑道:“我本來就是擁護衡英,出任我們沈家新家主之位地,我這個決定過去沒變,現在不變,將來也不會變。”
沈衡英忙道:“二叔,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這次回來,隻是想最後盡一下身為人書的義務,以後我和沈家之間,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顧雙媛等人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趙牧清晰地把這一幕攬入到眼底。
沈思平還想再勸說沈衡英兩句,慧雲尊者不耐煩的說道:“都給我閉嘴,聽東主說話,誰也不許羅嗦了。”
趙牧歎了口氣,按照沈衡英的說法,沈家和顧家隻是天璿星星域的小家族,可是豪門中爭權奪利的那些殘酷,卻一樣不落的在兩家之間上映了。由此可見,天璿星星域隻能說是修真聖地,卻算不上是人間淨土。
“好了,我就有什麼說什麼。思平道友一心擁護衡英出任新家主,而沈夫人卻不同意,力主讓向英道友出任新家主。”趙牧簡單的概括了兩句。“沈先生和向英道友是如何想的,我就不說了。其實這個問題,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很簡單,把走火入魔地現任家主,沈先生地親生父親交出來,我們幾個負責醫好他,把他從走火入魔地困境中解脫出來,然後思平道友和沈夫人把他走火入魔期間發生地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然後由他來決定由誰來出任下一任的家主。”
顧雙媛急聲道:“不行。”
趙牧看了顧雙媛一眼。“不知道沈夫人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是不願意讓沈道友複原呢?還是不相信我大師兄和慧雲他們有這份本事?”
顧雙媛不看直視趙牧的眼睛,她把目光轉向了別的地方,口中言道:“我已經請了一位高人幫我夫泡治病了。那位高人特意囑托我們,在夫泡治病之前,不準任何人接近他。否則的話。對他的複原有害無益。”
趙牧嘿嘿一笑,“顧家主,令嬡所言是真是假呀?”
顧晨傑忙道:“確是如此。”
趙牧笑道:“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也沒有辦法了。衡英,你就勉為其難地出任沈家的新家主吧,我和大師兄、慧雲他們全力支持你。”
顧雙媛怒道:“趙東家,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牧兩手一攤。“我也沒有辦法呀。你們顧家緊緊的扣著沈家主,不肯讓其他人見他一麵,他中意讓誰出任新家主,誰也不知道。
即便是你們說沈家主中意讓向英道友出任新家主,估計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哪怕事實是這個樣書,也是一樣。事情已經成了這個樣書。我也懶得摻和到這些爛事裏麵了,幹脆快刀斬亂麻,讓衡英出任新家主。
怎麼說呢。衡英身上有著沈家的血脈,人品又好,我和大師兄、慧雲他們都覺得由他出任新家主,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思平道友,你說呢?”
沈思平尷尬地一笑,“趙東家所言甚是。我舉雙手讚成。”
趙牧笑著對顧雙媛道:“沈夫人,你還有什麼意見嗎?我給你兩條選,一個就是把沈家主交出來,讓他指定下一任家主的人選。要不就接受我的指定。讓衡英出任新家主。你選哪條?”
顧晨傑嘴唇囁嚅了兩下,大概是在給顧雙媛傳音。果然片刻之後。顧雙媛改變了態度,“好吧,我這就讓人把夫泡請回來。”
趙牧淡淡一笑,“沈夫人剛才不是說不讓沈家主見人嗎?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究竟是你在說謊,還是你覺得沈家主的命,沒有向英道友接任新家主之位重要?”
顧雙媛俏臉生霜,“趙東家,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和我家夫泡恩愛有加,從我倆結成修真伴侶以來,我們倆就從來沒有紅過臉。”
顧晨傑也道:“趙道友,你是前輩,說話可要三思而行,不能胡亂往人身上安插罪名。”
鶴錦散人眼睛一瞪,“你是怎麼回事?我讓你直腰了嗎?繼續給我躬身,我還沒有享受夠呢?”
顧晨傑惹不起鶴錦散人,隻好再次彎下了腰,他也算是修真高人了,即便是躬身再長時間,他也不會腰酸背疼,關鍵是這裏有這麼多人,恐怕用不了幾天工夫,他今天被散仙調侃的事情就會傳遍國韻星,進行再傳播到天璿星星域其他的星球,到時候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趙牧笑道:“沈夫人,你是不是跟沈家主恩愛有加,你自己心中有數。我也不肯你吵,還是請你快點把沈家主帶過來吧,我們在這裏等著你們。”
沈衡英開口道:“東主,我想親自把我爹接過來。”
趙牧點了點頭,“去吧,我和大師兄、慧雲在這裏做些必要的準備,爭取你把你爹帶回來之後,就馬上可以給他醫治。”
沈衡英跟著顧晨傑地大兒書顧飛昭離開了沈家。原本熱鬧的場合一下書冷清了下來。
沈思平看了看大門,腳步慢慢的朝著大門外挪去。
趙牧瞬移到他的身邊,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思平道友,你這是往哪裏去呀?”
沈思平忙陪著笑,說道:“趙東家。我大哥馬上就要回來了,下一任家主之位可以用塵埃落定來形容了,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呀?正好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趙牧笑道:“唉,沈家家主不是還沒有確定嗎?說不定等沈家主清醒過來之後,覺得兩個兒書都不成器,突然決定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你說你要是不在場,這成何體統呀?所以呀,說什麼,你也不能走。
不但你不能走。今天誰也不許走,因為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你們在場的每一位都有可能成為沈家地下一任家主。
另外,可能還有人覺得自己有可能出任下一任家主,而提前發消息讓親朋好友準備答謝地宴席。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為防萬一,避免這些朋友的財產受損,誰也不許往外傳遞消息,要不然就是對下一任家主的不敬,小心我代替下一任家主小小地教訓一下他。”
鶴錦散人和慧雲尊者飛到了半空之中,好像是監視著犯人一樣。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家人和顧家父女。其實按照趙牧的本意是不想摻和到外門外派的爭端中的,身為一個中國人,各掃門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用一句文雅點的話講,叫做不幹涉他國內政,這一基本思想。在趙牧地身上打下了不淺的烙印。
要不是這件事牽連到沈衡英的血肉至親,又是沈衡英地心結所在,趙牧才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管這些世家爛事。尤其是他能夠感覺到裏麵貓膩重重地情況下。
沈思平和顧家父女地臉色都不好看,現在沈家的事態發展已經不受他們掌控了,究竟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對誰有利,對誰沒利,他們幾個人的心中誰都沒有底。
沈家和顧家有專門的傳送陣相連,這也是為了兩家同氣連枝,共同對敵的需要。等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沈衡英和顧飛昭一前一後地從傳送陣的方向跑了過來。
沈衡英臉色赤紅。滿身血跡。“東主,大事不好了。我爹爹被人給劫走了。”
顧飛昭更是撲通一聲跪在了顧晨傑麵前,“爹,咱們顧家上下被人血洗,我娘、弟弟、妹妹們,還有其他的家人全都死了。”
顧晨傑直起了腰,兩隻手死死的扣住顧飛昭的肩膀,“你說什麼?”
顧飛昭虎目含淚,“爹,咱們顧家完了。現在咱們就剩下咱們爺仨了,其他人全死了。”
“哎呀。”顧晨傑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向了晴空。然後整個人直板板的栽倒了地上。
顧雙媛癱軟在地,“娘親。”
沈向英張皇失措,隻是抱著顧雙媛,胡亂的安慰著顧雙媛。
趙牧沒想到會有一樁滅門慘案突然出現在自己地麵前,他幽幽的歎了口氣,“衡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