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麵一臉冷峻的男人將一紙契約挪到我麵前時,我才更深刻地認識到,一切都是真實的。一年,一百萬,嗬,原來這就是我的價格。
簽字嗎?為什麼不呢?這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嗎?
可在這之前,我不過還是個簡單的小女孩兒,有笑容、陽光、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記得那時還是六月,陽光傾灑著它的灼熱,熱情,火辣。
而陽光下的我,迷茫,憂傷。
我的目光被一對情侶吸引,樂豆豆和王米陽。我正要跟著擁擠的人流往前行,電話鈴聲卻想起來——是顧欣涵。
好久沒有聯係了,他是我從小的玩伴,從小都是一副冷麵君子的模樣,仿佛世界一切物質都與這個公子哥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他總是變換著各種服飾,但發型一直都是很精神的那種自然碎發。頭發顏色是帥氣而得體的金色,毫無疑問,他將這金色演繹出了華麗。
最讓人難忘的,還是他嘴角那一抹邪魅的微笑。冷冷的,魅惑人。
“有什麼事嗎?”剛走出考場,我還來不及喘氣,心裏悶壓壓的。
顧欣涵的聲音充滿著男性磁性的魅力,問:“你打算畢業後怎樣?回伯母的公司還是……還是到我的公司上班?我上次跟伯母說了,說我們公司正缺一個經濟學的人員,外人我又不放心。伯母就說,讓你到我們公司試試。”
顧欣涵的這一番話讓我大吃一驚,在我記憶裏,他可不是這種性格的人。更何況,要招人的話,他那大公司哪兒不能一抓一大把。
眼看著王米陽快要走遠,我顧不了那麼多,趕緊隨口說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那時的我怎會想到,若幹年後,他將是我這生永恒的痛和不可原諒的傷疤。
樂豆豆對太陽的這份熱情毫不領情,她斜眯著眼看著太陽,大聲嘟囔:“我樂豆豆在考場裏拚死拚活,這太陽卻在那兒樂嗬,幸災樂禍呢?也不怕被後羿給射死。”
樂豆豆金黃的秀發在陽光下散發著微光,她的眉毛被染成了微黃,很自然很養眼的那種色彩。她似乎很鍾情微黃的色彩,這種色彩也的確很適合她。
王米陽右手攬過樂豆豆的小蠻腰,左手的食指溫柔而輕快的撥弄了下她嘟起的小嘴。
“考得還順利吧?”王米陽寵溺的在樂豆豆臉頰上親吻了下,她那彈指欲破的皮膚總讓他難以抗拒。
樂豆豆仍然嘟囔著嘴:“看我這苦瓜臉就知道了,你不是很聰明的嗎?怎麼在察言觀色上這麼遲鈍?”
王米陽趕緊安慰她:“沒關係的嘛小公主,這次四級過不了,十二月份還可以報名嘛。下次再過不了就再下次嘛,反正機會還有那麼多,不用太愁了。來,給爺笑個。”說著,王米陽就做出要調戲樂豆豆的姿態。
王米陽總是喊她小公主,她那麼可愛,的確配得上公主這一稱號。更何況,熱戀中的男生女生,總是會想盡一切溫暖、唯美的詞稱呼自己所愛的人,哪怕那稱呼在旁人聽來,幼稚,肉麻。
樂豆豆用她烏黑水靈的眼眸白了王米陽一眼:“你英語六級都過了,當然不擔心了。都大二了,我的英語四級還悲摧的不過,這老天還讓不讓人活啊。”
王米陽拿過樂豆豆手中的小東小西,才發現樂豆豆在考試途中將鉛筆、橡皮擦、準考證之類的東西折磨得慘不忍睹。
“樂豆豆,你不會是把這些東西看作那些監考老師了吧?天啊,幸好這些監考老師監考完了就走,不然,還真不知道會被你折磨成什麼樣子。”
王米陽心疼的看著他幫樂豆豆買的這些小家夥們,但他更心疼的看了眼樂豆豆的手,真怕她因為考試頭疼而自殘。
樂豆豆看了眼王米陽手中的東西,睫毛在不經意間忽閃,更顯得她可愛。
樂豆豆嘟嘟嘴:“我才沒有把這些東西當作監考老師呢。王米陽,你說,上天對我公平嗎?我從小就怕英語,一看見那些個單詞就感覺有萬千條毛毛蟲在我心裏爬。但我一直忍著,因為我以為上了大學,隻要不讀英語專業就不用學英語了。是哪個沒良心的,規定什麼英語公共四級?!我都跟英語一刀兩斷了,我還四級個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