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仿佛被人生生摳掉的那種痛,柳真真實在無法承受,兩眼一黑,又昏死過去。
朦朦朧朧間,她聽見宋寒時說,隻要她醒來,他就把他過去的所有事都告訴她,即便是要他失信於人,他也要說出來。
憑著這個念想,柳真真終於睜開雙眼。
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第一時間去摸肚子,耳邊驟然炸起謝佳的驚呼,“真真醒了!真真她醒了!”
無比的興奮與慶幸。
柳真真見她要走,立即扯住她的衣角,虛弱出聲:“你別走,告訴我,孩子……”
謝佳格外激動:“你沒事!孩子也沒事!醫生——”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在謝佳的攙扶下,柳真真坐了起來,望著一臉歡喜的馮子,急急問道:“寒時呢……”
“嫂子,你先別著急,先讓我替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馮子雙手執著她的肩,柔聲哄道。
一係列的檢查下來,馮子告知,柳真真身體恢複平穩,孩子也十分穩固。
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可柳真真也沒那麼開心,一刻見不著宋寒時,她的心裏就沒法踏實。
柳真真又問:“寒時呢?”
馮子欲言又止,謝佳打岔道:“你都昏迷好幾天了,趕緊吃點東西,免得餓著我幹兒子了!”說罷,她就舀起一勺粥遞到了柳真真嘴邊。
柳真真極不情願,但被謝佳強行塞入食物,隻好嚼了嚼,忽然又覺得自己真的很餓,三兩下把碗裏的麵吃了個精光。
嘴空了,柳真真又問:“寒時呢?”
謝佳的笑容凝在嘴角,好半晌,才說:“他走了啊,離開這裏了。”
柳真真不解:“他為什麼要走?”
謝佳語氣有些敷衍:“走了就走了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宋叔叔有多忙!”
柳真真將信將疑,又看向馮子,問道:“他不是也受傷了嗎?你怎麼不攔著?李月呢?”
馮子笑得很不自然:“我哥決定的事兒誰能改變啊。”
柳真真愁眉不展:“他去哪兒了?怎麼走得這麼急?”他說過等她醒來,就要把過去的一切告訴她,雖然她早已不在意,但他至少也要等她醒來,再離開吧。
“去電站啊。”馮子說,“我哥說工程已經收尾了,但尤為重要,離不開人,讓我先送您回家。”
“什麼!”
“嫂子,您不會讓我哥為您擔心,而怠慢工作吧。”馮子訕笑道。
是啊,她不能那麼自私。
柳真真笑了笑,問:“能讓我和他通個話嗎?”
馮子強調道:“現在是關鍵時刻,關鍵時刻,最好別打擾他。”
柳真真看向謝佳,隻見謝佳予以肯定的眼神。
柳真真總覺得他們在瞞著自己什麼,又問:“張彤呢?”
謝佳說:“她先回學校給咱們請假了。”
他們越是對答如流,柳真真就越覺得,他們一定有事在瞞著自己!
“你們有事別瞞著我,我更會胡思亂想的!”直覺告訴她,這事兒一定和宋寒時有關,所以她一定要知道到底怎麼了!
而回答柳真真的是李月:“你還嫌我家少爺不夠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