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洶湧,十裏寬的大河橫跨數個村莊之間,洶湧的河水好似發狂的烈馬一般,卷起十多米的巨浪,發瘋了的拍擊著堤壩,一波又一波,一次又一次。
河流兩邊數十個村莊的百姓聚集到一起,黑壓壓的一片,不斷的磕頭祈禱,一些懵懂的孩童拖著長長的鼻涕也學著大人們的樣子朝著河流不斷的跪拜,時不時的幾聲咯咯的笑聲傳出,但很快就會被大人緊緊的拉到一邊,滿臉惶恐的盯著咆哮的大河。
“河神啊,開開恩吧。。我們祖祖輩輩都居住在這裏,世世代代的供奉河神,並不曾有半點懈怠,而河神現在為什麼要將我們這些信民置於死地呀.”
“河神老爺,開開恩吧,放過我們吧。。我們的子孫會記得您的大恩呐。。”
一個瘦弱的老者滿頭的白發,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穿著破舊的衣服,裸漏在外麵的皮膚上有著幾個褐色的老人斑。拄著比人還高的拐杖大聲的叫喊著。
河流的那頭浪花依舊在咆哮,水花四濺,衝擊著本就脆弱的堤壩。
老者的眉頭深深皺起,滿是皺紋的臉上更顯苦澀。望著背後一片期待的眼神,老者握了握手中的拐杖,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河流的旁邊,任憑四濺的水花將自己的衣衫打濕,一個浪頭拍過來,瘦弱的身體一下子被狠狠的拍到在岸上,渾身上下布滿了泥漿,頭發被泥水粘結到了一塊,老頭就這樣趴著,聲嘶力竭的叫喊。
“河神。放過我們這些小民吧,求求你,開開恩呐。。開開恩呐。。”
“河神開恩那,放過我們吧。。”
“河神開恩那,放過我們吧。。”
後麵的人群在老者的指引下不斷的叩首,不斷地跪拜,口中發出同樣的喊聲,隻是有的惶恐,有的希翼,但更多的卻是帶著深深的苦澀和無奈。
葉璿夾渣在中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又為什麼在一對夫妻的控製下不斷的朝著眼前的大河磕頭,隻知道地上的泥土好硬,自己的額頭好疼,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是旁邊的夫妻卻拚了命的將自己給壓住,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一隻大手捏住自己的脖頸不斷的往下壓著,一次比一次重,一連磕了好幾個,整個臉都是木木的沒有了知覺,感覺中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額頭滑落嘴角,用嘴一舔,鹹鹹的。
放棄了抵抗,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密密麻麻的人群,穿著破舊的衣服,樣式跟古代的一樣,頭上還留著發咎,還有遠處那咆哮的巨浪,無盡的河水從十幾米的高度洶湧而下,拍擊著堤壩,而滿是裂痕的堤壩卻仍舊沒有倒塌的跡象。
人們狂熱的呼喊,孩童低聲壓抑的哭泣,遠處的老者卑微的祈求,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真實。
這是那,葉璿恍然如夢,任憑兩邊的夫妻將自己摁倒地上重重的磕頭叩首,泥土上點點的鮮血濺落,這是我的血吧,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麼,我又為什麼來了這裏,沒有導演,沒有攝像,一切都好像人民群眾自然而然的演出一樣,隻是演的卻是那麼真實,那種狂熱,那種害怕孤單絕望而又飽含著滄桑無奈,被人群夾雜中間的葉璿感覺是那麼清晰,還有河水兩邊淡淡的怨氣,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隻是看到這裏心裏麵就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滔天的巨浪。叩首的人群,最前麵堆積如山的牲畜,還有一壇壇的酒水,這是什麼,古時候的人們祭祀河神麼,隻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麼,這麼大的巨浪,這隻是天災啊,一旦衝破了堤岸,洪水發泛濫,兩旁所有的百姓都要被大水衝走,在這樣的巨浪下幾乎沒有什麼能夠存活下來啊。
想到這裏,葉璿的心中開始害怕,想要掙脫卻被兩旁的夫婦死死的抓住,滿臉的怒氣,一旁的男子還低聲的讓他們看好自己的女兒,莫讓她發瘋,這是在祭祀河神,要是惹得河神一不小心生氣了,你們全家都得去陪葬。說完惡狠狠的的瞪了葉璿一眼。
剛說完,抓住自己的夫婦將葉璿的頭發一把拽了過來,反手就是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