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尊重與放縱(2 / 3)

而那時瀾歌隻是跟在白帝身後一個小小少年,雖沒有現在這般從容閑雅的氣質,但也是個讓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的人。

雲邪初見瀾歌第一眼就頗有印象,雖是少年,但那形態舉止中的淡定謙和已是諸多仙家沒有的。他還曾在天帝麵前誇讚過瀾歌必是個可塑之才,假以時日定能成天界棟梁。

時過境遷,倒也應了當初雲邪那句話。

二人一同走了很遠,路上隻簡單寒暄了幾句,大多都是客套話。隻是偶然間雲邪似想起了什麼,就問瀾歌,“聽說過幾日仙尊就要成婚了?”

瀾歌低低的嗯了聲,隨後才道:“這消息倒是傳的很快,沒想到尊上這麼快就知道了。”

雲邪淡淡一笑,頗為儒雅,“長留山與大阿山在天界地位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驚動三界,何況兩山聯姻這麼大的喜事,自然要普天同慶四海皆知才行。”

“尊上言重了。”瀾歌回以微笑,“若是尊上不嫌棄,五日之後可來天界喝一杯喜酒如何?”

“仙尊美意,雲邪豈能推卻,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前去天界喝一杯仙尊的喜酒。”

瀾歌仍舊一副微笑的樣子,雖然看似謙和,但隱約間那股子淡漠雲邪倒是能明白。側目搖頭笑了笑,雲邪倒是有些不自在了,這時忽聞瀾歌道:“不知瀾歌可否問尊上一個問題?”

“仙尊有什麼但說無妨,雲邪知無不言。”

瀾歌的笑意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肅然,他問:“尊上曾經在離恨天可知星昴就是魔界千夜這件事?”

雲邪心下生疑,但麵上依舊淡然,這也能很好的將他的心思掩藏。沉默須臾之後才繼續笑道:“倒也知道,但那個時候星昴失去記憶了,我們也就沒有在意。至於後來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我就不得而知了。”轉頭看瀾歌,“仙尊問這話是為了什麼?”

“那滄嵐尊上又知道麼?”瀾歌再問。

雲邪恍惚間明白了過來,“仙尊是在想,滄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千夜就是星昴一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情嗎?”

瀾歌側過身不再看雲邪,卻並沒有否認這個問題。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很想知道,是在離恨天就已情根深種?還是後來因自己的拒絕才接受千夜?這是瀾歌到如今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可他不敢想,很多事如今已成定局,也改變不了這分明的立場。隻是心裏還有那麼一點點遺憾,即便明知這個答案會令自己痛心。

畢竟也活了幾千年,看遍人事的雲邪倒也明白,輕聲歎了口氣才緩緩說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相處的方式很奇怪,曾經在離恨天二人也從來不算和睦,彼此都是你我不容,這也是最令我頭疼的一件事,夾在他二人之間許多時候都無法顧全兩人感受,唯有作為旁觀者讓他們自己解決。所以我想那個時候,他們彼此看到的都是最不好的一麵,情從何來?”

任憑清風拂麵,瀾歌隻是靜靜聽著雲邪娓娓道來。

“或許我也在想,兩個人,如果連對方最不好的都能接受了,那那些好的,接受起來豈非更容易麼?這次天人兩界的曆練,使得他二人共同經曆生死劫難,共同麵對過往情仇,彼此相惜相互,患難與共。這些情意其實是很容易刻骨銘心的不是嗎?滄嵐的性子你了解,別人對她好,她會真心去接受並且回報,而千夜也從不會輕易待人好,一旦有,想來那個人在他心裏的分量已經舉足輕重了。所以仙尊想問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其實我想,那應該是從離恨天就已經開始了吧,如果沒有彼此的了解,又怎麼會又後來的情意呢?”雲邪轉頭看著瀾歌,因為是背對著的,所以無法看清瀾歌此時的神情。